心想,无论如何是时候抽她一顿鞭子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小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小姑娘忽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前面。那个女奴一下就止住了哭声,大叫着女儿的名字,有些欣喜的把脸贴上了女儿的小脸。可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小女孩儿再次闭上了眼睛,头也歪向了一边。
林可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了工头的钳制,扑到了小女孩儿跟前,她左手去探脉搏,右手去掀小姑娘的眼皮。然后不理会又开始啼哭的母亲,把小姑娘从对方怀里接过来,平放到了地上。
新一轮的人工呼吸开始了,那个母亲呆愣了半分钟才又要扑过来抢孩子。罗伊这个时候已经全明白了,他马上示意两个工头上去摁住那个女奴。他并不在乎小女奴的生死,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死人复活。
又是十来个回合下来,小姑娘的胸腹开始微微起伏,她终于恢复自主呼吸了。林可欢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把上小姑娘的脉搏,仍然虚弱。林可欢站起身,旁若无人的快速跑到水桶边舀了满满一碗水后急速走回来,扶着小姑娘的头,一点一点的喂到她嘴里。当水全部喝下去,小姑娘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似乎根本找不到焦距。
林可欢解开头巾和面纱,顺手把它们都摘下来,再次跑到水桶边,将舀上来的凉水全部倒在头巾上。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可欢,看着她用冰凉湿润的头巾,不断擦拭着小姑娘的头颈部、腋窝、以及全身。片刻后,小姑娘的体温有所下降,意识也完全恢复过来,她微微抬高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林可欢及时握住干瘦的小手,冲她投过去安抚的笑容。这是林可欢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流露的笑容,和她以往每救助成功一个病患时所表露的情绪一模一样。
罗伊完全看呆了,除去遮掩物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容貌是如此精致美丽。黑而顺直的长发被一条手绢儿简单的束在脑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性感。白皙光洁的脸颊因为炎热和辛劳而透着红晕,额头缓缓流下的汗水不但不显污秽,反而更将肤色涤荡的几乎半透明。尤其是她的笑容,如此真挚、具有感染力,似乎所有见到的人,都会匪夷所思的跟随她一起微笑。更何况,她竟然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罗伊咬牙,绝不能让卡那个杂种独享,他对她势在必得。如果得不到,就宁可毁了她。
罗伊的双眸深沉起来,浓烈的yù_wàng毫不加掩饰的泄露出来。他死盯着她,想就这么把她完全装进眼睛里、脑子里、身体里。偏偏这个时候,有个工头很不识趣的开始大声吆喝,驱赶呆愣中的所有女奴重新下地干活儿。
林可欢将孩子抱还给那位母亲,也匆匆起身往棉田里走去。罗伊强自忍住没有立刻拦住她,中午吧,中午再品尝她的美味。他现在要先通知仆人多准备点好吃的送来。根据以往的经验,对付奴隶,只要给她们少许的甜头,她们就会顺服。
因为挽救了一条小生命,林可欢的心情非常好,医生是她最珍爱的职业,即使现在她身不由己,不能做自己的主人。可是,她仍然可以在一切需要她的时候,来救治他人。也许这是目前艰苦状态下,唯一能让她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中午很快就到了,林可欢拎着比昨天股囊几十倍的口袋去过秤。身旁的女奴们不再投以奚落和仇视的目光了,虽然仍算不上友好,而是多半儿带有点疑惑和谨慎的。林可欢已经觉得气氛令她舒服多了,她收敛着目光,直接走到了铁秤前。
距离达标还是差了一点,林可欢已经很尽力了,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是还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的。也许是因为上午的事情让这些人对她侧目,工头今天丝毫没有为难她。当然,也没有破例允许她吃东西,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接着采摘。
林可欢走回到田里,肚子咕咕直叫,林可欢坐在地上无奈的叹口气,轻轻摁压了一下胃部,默默的安慰自己:坚持一下,晚上回去就有好多东西吃了。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刽子手昨天为自己按摩和喂饭的情景,他所作的一切,多么像苏毅啊。
一个人影儿走到面前,打断了林可欢的走神儿,是那个黑奴母亲。她蹲下身,把手里巴掌大的玉米豆饼掰了一半儿递给林可欢。林可欢微微惊讶,然后就涌上了感动。其实奴隶也是人,跟所有非洲人都一样,当你先为她作了点事情后,她马上就力所能及的回报你。
林可欢笑着摇摇头,先指了指那半块饼子,然后做了个抱孩子的动作,示意母亲把豆饼拿回去给她生病的女儿吃。奴隶母亲领会了林可欢的意思,她举起了另一半儿豆饼,指了指女儿的方向。林可欢还是不能要,她晚上回去可以吃很多东西,可是这些奴隶也许晚上什么也吃不到,这块豆饼对她们来说有多么珍贵啊。
见林可欢一再推辞,那位母亲有点误会了,她猜测林可欢是嫌她脏,于是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眼神也疏远了起来。林可欢一下就醒悟过来,她马上摇摇头,然后接过半个饼子,又从中分开,将不到四分之一的小块儿,当着面儿放到了嘴里,几下嚼碎了咽下去。另外的一大半儿,送到了奴隶母亲的嘴边。奴隶母亲也笑了,笑得很纯粹。她接过饼子又看了林可欢一眼就起身走开了。
豆饼的味道并不好,下咽时粗糙的似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