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震的徽之眼前一黑几乎要摔在地上,她抓着青萍使劲镇定下来,青萍偷眼看着周围的环境,大家都被戏台上热闹的戏文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注意到徽之的异常。“娘娘,现在老爷还在外面,正得了消息往京城赶。家里没人张罗,可怎么办!”
徽之强忍着伤心,飞快的在思索着,要不要求康熙叫人去帮着打点,阿布鼐一家子都在外面,肃之也在外面,京城也就是些不咸不淡的亲戚们。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家袖手旁观,后来瑚柱东山再起,亲戚们都不好意思起来,自然不能和以前那样了。
这个时候宜妃过来,她一看徽之的样子顿时着急了:“出了什么事情,你脸色都变了。”
“老爷子没了!现在京城里面没人主事!”青萍带着哭声和宜妃诉苦。
“哭什么?要哭也回去哭去。姐姐和太后说一声,纸说我身上不好先回去了,这是十四阿哥满月的日子,我们还是别给人家添堵。”徽之觉得自己无法再接着强颜欢笑,扶着丫头叫宜妃帮自己和太后说一声。
这一会的功夫,太后已经叫人过来问了,宜妃说:“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谢琐碎的事情,良妃身上也不好,我过去陪着太后。你回去吧,我去和太后说。晚上我再去看你。”宜妃一脸担心的看着徽之,打发走了太后派来的人,拉着她的手,嘱咐青萍好生服侍,宽慰下徽之。
晚上宜妃不用过去看徽之了,因为康熙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跑到了景仁宫去。徽之正一个人默默地对着墙壁伤心呢。徽之换上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头上也没装饰,一半长头披在身后,从后面看去纤腰一握,整个人就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康熙心里一阵心疼,由不得想:“真是晦气,连着出了孝懿皇后和太皇太后的事情,怎么连着亲戚家也出事了。瑚柱前几天还进宫给自己谢恩,那个时候老头子还中气十足,精神十足呢。自己还跟着老爷子讨教了长寿的秘诀。怎么转眼就——”
想到这里康熙一阵叹息,担心徽之要伤心坏了身体。他拍拍徽之的肩膀:“生老病死,也是无可奈何事情。你要是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
徽之转过身,一脸的隐忍:“十四阿哥今天满月,臣妾不能坏了喜事。祖父的事□□发突然,还请皇上叫妥帖的人帮着先打点下。我阿玛一家还在路上呢,就算是我阿玛快马加鞭的赶来也要几天耽搁。”
“你伤心就哭,这个十四,还没生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刚满月就闹出这一摊子事!是冲犯了什么!你是长辈,还管个孩子做什么?德妃是最懂事的,她要是敢挑剔以前的都是假的。你放心朕已经叫李德全带着内务府的人去了,都是当年你祖父手下的人,这会子李德全也该回来了。”康熙得了消息就想到阿布鼐家京城无人,瑚柱的丧事需要人出来主持。
徽之听康熙叫李德全去了,心里也就放下来,正说着李德全风尘仆仆的进来,徽之没等着康熙说话,紧张的问:“怎么样?!”
“娘娘节哀,听老爷子身边的人说老爷子走的安详,是在梦里没的,前一天晚上老爷子一反常态嘱咐了身边的人好些话,如今仔细想想是交代后事,还有一封给万岁爷的折子,奴才给带来了,太医们检查了,老爷子身上没外伤,也没中毒的痕迹,是睡梦中没的。也是好福气。那边已经是娘娘的妹夫方承观在照应着,娘娘的妹子在里面主持事情,现在灵棚已经搭起来,寿材是早就预备好的,如今都安顿下来了。”李德全有些担心的看一眼徽之,把瑚柱家里的情形简明扼要的说完了。
这就好,徽之长长的舒口气,怎么方承观也来了?“方承观?朕叫他进京,本想着一来叫他数值,二来也是正好给你祖父祝寿的,本想着还有几天才能进京,倒是赶得巧。你这下可以暂时放心了。”康熙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接过来李德全递上的瑚柱遗折。
“听方承观说,本来路程是没那样快的。这几年他在贵州修路,如今初见成效,因此路上节省了不少时间。”李德垂手站着,瞄一眼徽之:“奴才还见到了良妃娘娘的妹子,如今出落得很好,办事爽利的很很。”徽之听了李德全的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春儿到底还是嫁给了方承观,徽之下意识的不像提起来这个妹妹和妹夫,她心里害怕,害怕知道他们相处的很好,自己会莫名的感到失落,更害怕知道他们过得不好,她会在心里幸灾乐祸。
康熙不知道徽之的微妙心思,只在等下看瑚柱上的折子,康熙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康熙面无表情的把折子收进自己的袖子里,对着徽之说:“你别伤心,找时间朕带着你去和祖父告别。李德全你去叫了巴海来。”
巴海是康熙贴身的侍卫,这个时候叫巴海来干什么,徽之敏锐的察觉到瑚柱的折子里写了些什么叫人吃惊的秘密。不过既然康熙不想叫人知道,徽之也不会问了。一会逸云进来说:“巴海在外面候着呢。”
康熙也不抬眼,扬声道:“你立刻去瑚柱的家里,只说是良妃和朕不放心,叫人去帮着看看。你带人把瑚柱的书房封起来,里面的东西都等着朕亲自处置。”徽之听了康熙的话吃惊地站起来,康熙的吩咐叫她无端想起来当年家里被查抄的情景了。巴海立刻领命而去,康熙回头看着徽之的样子,知道是吓着她了。“别多想了,你祖父是个好人。这么多年朕竟然误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