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她的喉咙,她连忙蹲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边想吐,但是和刚才她在家里的感觉一样,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她压下心头的那股反胃的感觉,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眼泪,脚步蹒跚地继续沿着路边慢慢走着。
天已经黑下来了,她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几点了,她一个人沿着陌生的道路只是不停地走着,走着,何处是尽头,她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用距离移动来排解自己内心巨大的震撼与打击。
凛冽的夜风透过毛衣穿透到她只穿着长裙的肌肤里,生起了丝丝凉意。她裹紧了无法御寒的毛衣,缩着肩膀,徘徊在深夜的马路街头,犹如一抹轻飘飘的游魂,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吴思翰下了班没有回家,直接到了酒吧喝酒。他在吧台前坐着,不时有辣妹过来搭讪,其中有个胸大的美眉贴着他的后背不住用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然后还在他耳边吹气,她身材火辣,眼神挑逗,只等着他出声就跟他走。
吴思翰起先面无表情地坐着,随后端着酒杯有些不耐地说:“请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谢啦。”美眉自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走开。难得一向礼貌有礼的吴思翰这么外露地表示他的心情不爽,让酒保都多看了他两眼。
吴思翰仰头喝完一杯酒,酒保就连忙过来帮他续上酒,一边讨好地说:“帅哥,今天心里有事啊?”平时见吴思翰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酒吧这里的人尤其是辣妹美女,简直对吴思翰是趋之若骜,前仆后继。今天吴思翰脸这么臭,估计真是遇见烦心事了。
吴思翰没有说话,端过酒杯,说了声“谢谢”,就自顾自地在吧台边发怔。一个人懒得回家面对冷清的墙壁,但到了酒吧他的感觉也不对,他僵硬的肩膀无法得到真正的松懈。
他正冷冷地看着酒吧舞池里摇头摆尾乱舞着的群魔,觉得心中的不耐烦到达了一个顶点,他算了酒钱准备离开,电话却响了起来,他低着头看了一眼,竟是魏申濹。
盯着这个名字,吴思翰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来。魏申濹带着惶恐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思翰啊,你下午见过夏鸿吗?”
“夏鸿?”吴思翰微微蹙起了眉头,电话那边的魏申濹看不到吴思翰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吴思翰为了防止这个名字的主人对他造成的影响一直在和自己过不去。
“她不是请假了吗?”酒吧里太嘈杂,魏申濹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吴思翰提起外套搭在肩头便走出了酒吧,站在路边和魏申濹说话。
“她……她下午回来过……”魏申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怯怯的。
“然后呢?”吴思翰浓眉一挑,对着电话发问道。
“我……我和如艺的事情,呃,呃——”魏申濹呐呐地只是说不出口。
“她逮到你们了?”吴思翰问道。
“是,”魏申濹快活过后这才感到了忏悔,“思翰,我后悔没听你的话——”
“闭上你的嘴,”吴思翰咬着牙,额上的青筋直跳,“她现在人呢?”
“走了,不过手机和钱包都没带,”魏申濹的声音惶惑而且着急,“我找了一个下午和晚上,到现在都没找到人,我,我担心她想不开做傻事——”
“魏申濹,你丫是个混蛋!”吴思翰冷声对着电话里的魏申濹吼道,“我把她介绍给你,你就是用来这么糟践的吗?”
“我知道错了,”魏申濹的声音里疲惫得不行,“她走了以后我就知道我错得太厉害了,等找到她人之后,你怎么骂我都行,现在先帮我找到她可以吗?你人面广,路子又多,帮我寻找一下,我只能靠你了……”
吴思翰狠狠一拳打在路边树的枝干上,好像那棵树就是魏申濹一样,力量震得树枝乱颤,不停有叶子落下,“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他忍着气问魏申濹。
“我……我不知道,我没穿衣服就没追上她——你说,要不要先报警啊?”魏申濹怯怯地问着吴思翰。
“你丫去死吧,魏申濹!”吴思翰怒吼一声,就掐断了电话。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坐上车开始去寻找夏鸿。
深夜了,还在徘徊着的夏鸿用手环抱住自己,寒意依旧穿过毛衣穿透到了她的心里。相比较身体的寒冷,她的心里更加冰冷。
同时失去了朋友和男朋友,那种被背叛的感觉犹如一根刺,深深地c在了她的心里,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无法面对。
虽然她并不爱魏申濹,和他结婚也是处于被动状态的,和爱情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即使没有付出过什么情感的代价,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依然是存在的。她一样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尤其是中间加上了一个杨如艺。
他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夏鸿的身体被冷风吹得麻木,连思维都有些迟钝了。
想来想去,其实她都是自找的,她没事为什么非要找人结婚干什么?她想逃避情感的问题本来就不该找个人来垫背,魏申濹算是一个牺牲品。可是,可是即使是这样,魏申濹和杨如艺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他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龌龊和肮脏了!夏鸿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又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走,走走停停,哭到没有眼泪了才不住抽噎着抬起头来,身边有辆私家车开过,车里的司机冲着夏鸿吹了一声口哨,把车缓缓停下,“小姐,上车吗?”司机的语气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