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甚至可能认为,儿童的这种最初的爱情关系是注定要消亡的,而原因恰恰在于它是最初的东西,在于这种早期的对对象的精神专注常常包含着高度的矛盾心理。强有力的攻击性倾向总是伴随着强有力的爱。一个儿童越是热烈地爱他的对象,他对于从那个对象所遭受的失望和挫折就越加敏感,而这种爱最终一定会屈从于积聚起来的恨。这种关于在性的精神专注中存在着一种诸如上述的原始矛盾心理的见解,有可能会遭到否定。人们或许会指出,这是母亲与儿童关系的特殊性质,它以同样的必然性倾向于毁灭儿童的爱。因为甚至最温柔的抚育也不可能避免运用强制手段和采取各种约束,而任何这种对儿童自由的干预,都必将激起儿童的反抗性和攻击性倾向,以便反对这种干预。
我想讨论这些可能性大概是十分有趣的。不过又出现了另一种反对意见,它迫使我们把兴趣转向了其他领域。
人们发现,轻蔑、爱的失望、妒忌和由于禁忌而产生的诱j等因素,毕竟也在男孩与母亲的关系中起作用,但却不可能使他放弃把母亲作为爱的对象。
因此,我们只有发现某种东西,它仅为女孩所特有,而不存在于或不以同样的方式存在于男孩身上,我们才能说明女孩终止对母亲的依恋这种现象。
我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了这种特殊的因素,而且的确是在我们所期待的地方找到的,尽管它采取了令人惊奇的形式。
这种特殊因素存在于阉割情结中,这也正是我们所期望找到它的地方。两性间的解剖学性质的区别最终会表现为心理学的结果。
不过,当我们在精神分析中听说女孩声称她们的母亲应对她们缺少yj这一不幸负责,认为自己因此受到损害而绝不宽恕她们的母亲时,我们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因此,正如你们所听到的,我认为妇女也具有阉割情结。
但由于种种有趣的原因,它的内容却不可能与男孩的情况相同。
后者从对女性生殖器的观看中了解到,他们十分重视的那个器官并非一定要与身体相伴随,之后他们就产生了阉割情结。
在这种情况结中,男孩回想起他因为玩弄那个器官所招致的恐吓,他开始相信那些恐吓的真实性,并形成了害怕阉割的恐惧情绪。这种恐惧将成为他以后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女孩的阉割情结也是在看到异性生殖器后产生的。她们立刻注意到了那个不同的东西,而且想必也承认它的重要性。
她们感到非常委屈,常常表示她们希望“也有那样一个东西”,于是变成了“yj羡慕”(envyforthepenis)的受害者。这种羡慕将在她们的发展中、她们性格的形成过程中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哪怕在孩子最受宠爱的情况下,如果不付出巨大的心理能量,这种羡慕感也是无法克服的。
女孩对自己没有yj这一事实的认知,决不意味着她们很容易就会屈服于这一事实。
正好相反,她们长时间地坚持希望自己获得某种yj那样的东西;在很长的时间里,她们还相信这种可能性。精神分析还表明,当儿童对现实的认识否定了这种愿望,指出它不可达到之后,它就存在于无意识之中,并且保持着相当可观的精神专注能量。
获得yj这一愿望,最终有可能不顾一切地促使形成某种动机,该动机推动成年妇女向精神分析求教,而她们从这种分析中合乎情理地希望获得的东西——例如继续从事某种知识性职业的能力——常常可以被确认为是这种受压抑愿望的升华后的变型。
人们是无法怀疑这种对yj的羡慕心理的重复性的。如果我断言,羡慕和妒忌在女人心灵生活中要比在男人心灵生活中作用更大,你们就可能把这种断言作为男性不公正的一个实例。
我并不认为羡慕和妒忌这些特征不存在于男人身上,也不认为在女人身上这些特征的基础只是对yj的羡慕。但是,我倾向于主张,这些特征在女人身上之所以具有更大的重要性,原因即在于yj羡慕的影响。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些精神分析者显示出一种倾向,他们贬低女孩最初时期的yj羡慕在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的重要性。他们觉得我们从妇女的这种态度中所发现的东西,主要是第二位的构造物,是后来妇女发生精神冲突时,回复到这种早期婴儿冲动的场合下产生的。
不过这是深层心理学(depty)的一般问题。
在许多病理学的甚至异常的本能态度中(例如在一切性倒错行为中),产生了下述问题,即这些本能行为的强度有多少应归因于早期婴儿的固定作用,多少应归因于后期经验和发展的影响。
在这些场合,这个问题几乎始终是如同我们在关于神经病起因的讨论1中所提出的那种互相补充的问题。上述两种因素以不同的重要性在这种因果关系中发生作用;如果一个方面的作用较小,另一个方面的作用就要大些,以此达到平衡。
婴儿期因素在所有场合都建立了模式,但并不总是决定这个问题,尽管常常是决定性的。正是在yj羡慕这一场合,我要坚决地论证婴儿期因素的优势。
发现自己被阉割是女孩成长过程中的转折点,由此开始了三条可能的发展路线:一条导致性约束(ion)或神经病;一条使女性的性格向女性男化情结(yplex)方向转变;第三条则通向正常的女性气质。我们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