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兵败了,她的儿子难道要跟他们一起沉海么?
敖宸打着要与敖奕一起沉海的主意,她没意见,他自己独死或者带着自己的私生子一起死,都随便他。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儿子与叶细细的儿子陪他一起死!
这算什么?有了私生子,还想要另一个儿子给他陪葬?
“船不能靠过去么?我必须要去岛上!”
“不能!靠过去的话,船上的人全部陪你一起死。我给你放条小船,你自己划过去!”船长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放船,船一丢下去,就急着要走了。
她的脚刚跳上小船,船长就将船开到一边,溅起一阵滚烫烫的海水扑到她身上。霎时,小船在海面猛烈激荡,差点翻过去,幸亏她平衡好了,才没造成人仰船翻的下场。
孙杨开着小艇从后面急急赶过来,在不远处将艇停了,挥手让如雪将小船划过去。急死他了,如雪怎么说来就来呢。不是已经给她说好了啸啸没事么?
她这样跑过来,只会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既救不了儿子,也救不了她自己!
几分钟后,孙杨陪着如雪一起上了岛,孙杨走在后面,看到如雪胳膊腿上被烫得红红的,走路有些蹒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脸色很白。
他有些担忧,走到她前面正要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白像涌了血一样,眸底猩红。他暗吃一惊,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如雪是急得眼睛里微有泪意,闪有泪花,但即便是落泪,眼睛里也不该是这么红!那红,仿佛鲜血充到了眼睛,触目惊心。
她此刻在前面跑,喘了喘气,又用手抚了抚额,靠在一边休息。她把头低下去,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急剧的吸气,说她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呼吸不过来了,歇一歇。
半分钟后睁开眼睛,孙杨发现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气息也稳了,只剩几粒冷汗沁在洁白的额头。
而这个时候的岛上很乱,岛民全都躲起来了,街上到处都是枪声炸弹声,乱成一片。他带着如雪上了一辆吉普车,沿着森林的一条密道进入城堡,从一个偏门进入了大殿。
如雪一下车就往儿子的房间冲,但老管家不让她进去,说现在没有少爷的手谕,谁都不允许进小少爷的房间。
如雪知道老管家是对她炸军火库的事,心有嫌隙,所以她很无奈,走到一边,转而问儿子的病情。得知儿子高烧退了一些后,她抒出一口气,问冷煜城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现在在舰艇上,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老管家冷冷看着她,语气永远都是不客气,冷笑道:“少爷走之前,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见小少爷,是任何人,并没有指示裴小姐你可以进小少爷的房间,所以恕我无法通融。”
“我是啸啸的母亲,为什么不能见自己的儿子?”她也清声冷道,觉得这老骥伏枥的老管家,其实也有些讨厌。她炸了他的大殿,所以他不准她见儿子?公报私仇?
“但这里是巴沙岛,你身处城堡里,在我们冷氏的地盘上。我担心裴小姐你又是一颗炸弹炸得大殿倒塌一角,砸到了小少爷,我管家到时候几个脑袋都赔不起!”
她抿紧唇,定定看着这个外表德高望重,心胸浅窄的老家伙,气血再次渐渐往头部涌。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拿一个孩子出什么气!冷煜城就算再气她炸了他的军火库,拿敖奕威胁他,他也不会阻止他们母子见面!
一个生病的孩子需要妈妈,妈妈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敖宸当然懂。这老家伙在这掺和什么,真是让人瞧不起。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等他们的少爷回来,回来后,再算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他冷氏的地盘上,会让啸啸高烧40度!他难道是把孩子泡在冷水里泡了一夜么?
“冷少,外面情况怎么样?”她正想着,冷煜城就从外面凯旋而归了,孙杨连忙迎过去,朝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英伟男子指了指如雪:“听说孩子病了,急匆匆赶过来的。朗叔遵照你走前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啸啸,包括如雪,很是尽忠职守。”
冷煜城俊脸上布满刚从战场上回来的风霜,一双深沉的利眸紧紧盯着转过头来的如雪,与她目光交接,眼眸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思念。但面对如雪的冰冷,他也是冷漠的,对守在门口的管家点点头:“她是啸啸的母亲,让她进去见孩子,不准再拦着她!”
话落,没有再多看如雪一眼,带着孙杨进内殿议事。
如雪初见他,见他身上的伤没多大碍,心里放心下来。但见他目光灼烈复杂,样子冰冷又陌生,似乎回到了那天她抓着敖奕炸军火库,他对她说爱不起的场面,她便也冷漠起来。
其实,那天他说的爱不起的话不是气话,是真心话。而他们就在那一天,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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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儿子的房间,只见小家伙躺在床上打点滴,一双纯真的大眼睛肿肿的,似是刚睡醒。
“妈咪,你来了!”见出现在门口的是母亲,他快速翻身坐起,想扑到母亲的怀里来。如雪几步走过来抱住他,一巴掌朝小p股打下去:“谁让你离家出走的?”
“妈咪,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小家伙知错能改,嗓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