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不错,不错!”
有人夸赞。
杨木樨不理蓝萧,扭头走向下一桌。
见她径自倒了酒,蓝萧恼火了。扯过她的手,攥着她就走。
“蓝萧,你干什么?”
蓝萧也不理她,抓来了季禹森和顾庭川,“余下的敬酒交给你们,要不行,再把陈英豪叫过来。”
陈英豪是海量。
季禹森和顾庭川是个明事儿的人,一见他这副样子,立刻允了,放人走。
“你放手!”杨木樨掰他的手。
蓝萧只揪得更紧,揪得她手腕都一片通红,也不松手。
宴会桌上,无数的人都朝他们投射过来各种视线。
以蓝萧的身份,能和他拉拉扯扯的女人,注定要被注视。
杨木樨被看得难受,那种眼神是在对她品头论足,让她如芒刺背。
她不似这儿出出进进的名媛,全身名牌;也不似他的未婚妻,优雅温婉。
“蓝萧,这里是什么场合,你比我还清楚,拜托你不要拉拉扯扯!”她尽量平静的开口。
他当做听不到。
不把这女人拉走,200桌敬下来,难道不会醉死?
他不想关心她的!
很不想!
但是,偏偏,有些举动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比如,当下!
“蓝萧,你在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还知不知道分寸了?”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陡然响起。
杨木樨身形一僵,脸色微变。
蓝萧的父母就站在他们对面,拦了他们的去路。
“爸,你们坐下用餐,我还有事。”
“有事?什么事?还不赶紧放手!嫌不够丢脸是不是?”蓝萧的父亲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
蓝母的视线,则是尖锐的直扫杨木樨,仿佛是她让他们家蓝萧丢了脸。
对于这模样,杨木樨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
可是,她到底受不得这种屈辱,硬生生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很用力,偏执而倔强,几乎抽得手脱了层皮。
蓝萧转开脸,冷瞪着她。
“不好意思,你们一家人聊吧,我还有事,不陪。”她也不看前面的两个长辈,连笑一笑都欠奉。
“杨木樨!”蓝萧扯住她,看着她倔强的脸。
想说什么,可是,一时竟又无话可说。
就像今天在顾安染的老房子里接亲。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仅仅一米远。
可是
他们,一句话都不曾有。
杨木樨眼里划过一抹酸楚,但,转眼即逝,再开口,语气疏离,“蓝少爷,你要小乖,我已经给你。所以,拜托你”
“放过我。”
她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恳求他放手!
第一次想要留住一个女人,不顾父母的反对,可是
她这样的恳求,让他在父母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
蓝萧骄傲而强大的自尊,遭受巨大打击。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冷了眼,寒了眸,松了手。
她转身,离开。
手,一寸一寸,从他掌心滑落。
彼此的指尖,都那么寒凉
他没有回头,看不到她僵硬的身板。
“蓝萧,别忘了你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你还和杨木樨拉拉扯扯,也不想想被人爸妈看到了会是什么样子!”蓝母立刻数落。
蓝父板着脸,“少和她接触,像什么样子!你看看她那骄傲的样子,好歹也和我们住过一阵,把我们放眼里了吗?没教养!”
“爸,想得到她的尊重,至少你们也该学会怎么尊重她!”蓝萧很烦,烦透了。
她一身骄傲,容不得一点点刺。
“谁稀罕她的尊重了?”
“你们不稀罕她的尊重,那么蓝天呢?若是蓝天知道你们这么对他妈妈,他会怎么看待你们?”
提到孙子,蓝父蓝母面面相觑,而后,脑海里一样有了主意。
那
决不能让那女人再见孙子!
不知道她要在孩子面前说多少他们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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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一则慕中天的番外:
婚礼的晚宴后,一切浮华褪去,余下的只有无边的落寞和扰人的空泛。
慕中天开着车,从别墅出来,一直驶出高架桥,驶向郊外。
这个城市的郊外一点点灯光都没有。黑暗的夜,只有他的车灯孤寂的闪烁。
车,一直开到墓区。
半夜,墓区一个人都没有,那么安静,安静到能清楚的听到心上的悲伤。
下车,抱着一束小雏菊缓步往上走。
秋季,风,微凉。
他在一座墓前定住脚步。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来这儿。
白天,不会常来。
慕中天还是那个慕中天,忙不完的工作,对付不完的应酬。
生活轮转轴一样,永不停止。
可是,一到晚上
很多时候,除了来这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排遣心头那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