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徐禹一命,似是应着楚昭的话,那端杀气震天,一场血战无可避免,合楚昭与扬州的所有兵力,围攻徐禹,这是大昭统一天下的最后一战,也是楚昭自建大昭之后亲临的最后一战。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一战,后世称为荆河大战,楚昭与柴景的大军真正地和徐禹的部下来了一场肉搏交战。
出于对对手的尊敬,楚昭没有让人用炸药,箭、盾、刀、枪,如此而已。
这场仗足足打了十天十夜,徐禹的十万人马不断在缩减,到最后,所剩不过几千兵,徐禹被逼至于高山之上,下面已经是血流成河。
“楚昭,眼看你就在大胜了,你可敢见我最后一面。”高山上的徐禹大声叫喊着,重复地叫喊,叫下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很快禀到楚昭那里,楚昭点了点头,“好,那就去见见他,叫上鲁先生。”
“陛下!”听说楚昭要去,齐淮唤了一声,显得十分担心,楚昭看了他一眼,“齐卿,朕不是没上过战场。”
楚昭已经抬脚往外走去,齐淮颇是无奈,楚昭虽为女流,却比男人强势。
带着鲁种一块到了山底下,徐禹或是早叫人注意着,楚昭才到,徐禹在山上已经冲着楚昭打招呼,“来了,不错不错。”
楚昭负手而立,“叫我来,你是要投降吗?”
“别说傻话,我徐禹这一辈子就没想过要投降。说起来,我刚出来混就碰到了你,最后输在了你手里,也算是自你之始,由你而终了。”徐禹说着已经坐下,居高临下地冲着楚昭说话。
“败在你的手上,楚昭,我徐禹败得不冤!”徐禹说着已经拔掉手里的酒壶,昂头喝了一口,楚昭道:“能和你成为对手也是我楚昭毕生之幸。”
徐禹听得大笑,“我这辈子能跟你们兄妹俩对上,是幸亦是不幸,没有你,这天下必将是我的,就凭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点楚昭也认同,徐禹善战,他的兵比起世家那些乌合之众的部曲,军队,好得不要太多。“你纵得天下,也守不了天下。你恨世族,治国不可无人,如果你不对世族斩尽杀绝,我未必能那么快地赢了你。”
“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就被人欺负着长大,你说的那些世家世族,那是我最恨的人,我曾经发过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他们都杀光。我这辈子肆意快活,虽死不怨。”徐禹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
“十年前,要是我能把你抢走了,想必我们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徐禹冲着楚昭笑呵呵地说。楚昭道:“你还想收我当小弟?”
“我们从本质是一类的人,不过你比我会藏。”徐禹一眼看破楚昭,楚昭点点头,“对啊,我比你会藏,所以我们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徐禹大笑,“楚昭,你一定能当一个好皇帝!”
这是对楚昭莫大的认可和肯定,楚昭笑而不语。
“鲁先生相助一场,我但若去,先生可另择贤主,楚昭,是个能信得过的人。”跟楚昭说好了,徐禹没忘鲁种,这个帮他甚多的人。
鲁种已经跪下了,“陛下,陛下切不可做傻事。”
“先生,就像楚昭的说的,我们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我想将世族们杀光,没能杀成,世族是容不下我的,他们容不下,与其受尽屈辱而死,倒不如,自我了结。”徐禹目光坚定,“楚昭,跟我的人,都是寻常百姓,我一死,只请你放过他们。我徐禹这辈子哪怕死了,也会记住你的恩。”
“你放心,我并非滥杀之人。”楚昭早就已经想到徐禹战到了现在,战到了无兵可战,那是因为他不放弃,因为一但他放弃了,他只有一死。
徐禹朝着楚昭竖起了大拇指,“下辈子要是早点认识你啊,我一定,一定老老实实地跟着你,哪怕当小兵也值得。”
一脚踢起手中的佩剑,伸手一握,划过脖颈,徐禹双膝跪地,剑扎入地上,他身后的将士齐唤陛下,楚昭看着徐禹,“厚葬!”
徐禹的一生极具传奇,不过是贫贱出身,却将大魏朝搅得天翻地覆,要不是他,楚昭想要趁乱而起,得这江山,至少要推迟十年。
死者为大,哪怕徐禹屠杀世家,徐禹对于百姓体恤,颇得民心,楚昭让厚葬,鲁种朝楚昭一拜,“多谢陛下!”
楚昭回头看了柴景,历经柴太尉之死,柴景似乎变得更成熟了,楚昭一眼看过去,柴景道:“徐禹屠杀世家,陛下将他厚葬,可曾想过世家之怒?”
这么一提本楚昭才想起来,柴家闹得只剩柴太尉和柴景,正是徐禹所为。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鞭尸不成?”楚昭反问,柴景道:“我柴氏一门,为他所屠,陛下顾念兄长之死不敢忘,更何况柴家死的是满门。”
楚昭再问道:“你要鞭尸吗?”
人都已经死了,还要如何?徐禹对世家的恨,也不是无缘无故,世家对百姓如何,柴景会不比她清楚。楚昭已经再三说了,柴景退了一步,“失礼。”
“你是随朕一同回朝,还是留在扬州?”楚昭询问柴景,柴景跪下道:“愿随陛下回朝。”
留在扬州,徐禹已死,扬州不过一州罢了,楚昭既已称帝,扬州归附,聪明人都知道该表忠心,楚昭道:“厚葬战死的军士,立碑流名,抚恤家属。”
随楚昭一同来的文官有吴用,吴用一听已经应下,速速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