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知道我看人多准。”徐禹翘起二郎腿地继续说,“拿下了雍州,守住了,就归你们。”
徐禹如此大方,反倒叫他们心里打鼓不停。不过,没理由他们搞不了楚毅之,连一个小娘子都弄不过。
“将军,我去,我一定给你夺回雍州。”自请的小将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徐禹给他拨了他要的人马,接下来,徐禹咬牙切齿地道:“查,给我查查,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趁着老子跟姓楚的打架的时候放暗箭。姓楚的是老子要杀的死,抢了老子的人,我抽不死他。”
一干人嘴角抽抽,对于徐禹这种脑路不正常的人,他们已经习惯了。
不就是敌人吗?死了就死了,谁杀的有什么关系。偏偏,徐禹还要帮敌人找仇人,这脑子真是,不正常啊!
不正常也是他们的老大,但有吩咐,谁也不能不听是吧!
徐禹这边都动了,更别说别的地方了,衮州是变化最大的,应该说,暗杀楚毅之的人,时时刻刻都等着楚毅之的死讯传出来,他们好趁机动手。
如此,衮州很快被几路兵马分割成了几块,刚刚太平不久的衮州,再一次分崩离析。
而冀州也同样,楚毅之死去的当夜,既然还有兵马夜袭刺使府,还有盐田,作坊,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世家部曲,从此却从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
楚昭冷冷一笑,一身雪白的孝服,对于故意被放进来的兵马,在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准备攻向楚昭时,都在离楚昭一丈之外被人杀倒在地。
杀声之中,有楚太夫人的哭喊声,还有楚宸小小的抽泣声,楚昭丝毫不退,站在那里,等着天空放白,一夜的雨终于是停下了,地上的血迹随着雨水流落在各处。
“挂起白幡。”楚昭见最后一个进攻的兵倒下后,站了起来吩咐,杀完人还忙着收尸的部曲们应了一声,很快整个刺使府被一片白掩盖。
原以为是有逆贼作乱,散播谣言的人,在看到这情景,这才确定,楚毅之,楚毅之是真的死了,死了?
“将所有牵扯攻击刺使府,盐田,作坊的世家,全都拿下,一个不留。”楚昭再次下令,浩浩荡荡的部曲应诺,很快,前来刺使府拜祭的人都看到了门口那堆积成山的尸体,全都一个激灵。
“小娘子何在?”姜参是楚昭的先生,冀州上下,哪怕是楚昭的部曲都敬其三分。
姜参问起,门口的黑衣部曲道:“郎君逝世,小娘子在府里。”
“这些是怎么回事?”姜参指了门外堆积成山的尸体问,围观的百姓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很显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若是此时民心再动,非大益。部曲尚未来得及回答,一身孝服的楚昭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仅先生疑惑,看到这些人头的百姓们,都心存疑惑吧。”楚昭走下台阶,走到堆积成山的人头前。见到她,百姓纷纷叫起了小娘子。
楚昭面露悲色,“我阿兄在战场被人以暗箭刺杀,灵堂未起,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取我楚家满门的命。这些人,就是昨天偷袭刺使府,盐田,作坊的人马及主谋。”
“诸位有没有想过,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冀州的世家,他们为什么迫不及待要将我楚氏一门赶尽杀绝?自我楚家回冀州以来,楚氏上下对冀州百姓如何,诸位请说。”
“以前刺使大人和小娘子没到冀州的时候,我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朝不保夕,就连山上的树皮都叫我们拔了个精光了,个个过的都是苦日子。”
“对,前些年的大旱大涝,当时我们都已经过不下去了,是刺使大人和小娘子给我们指了一条活路,开荒垦土,修渠引水,我们今天才能过上吃饱穿暖,太太平平的日子。”
百姓呐,都是实在人,楚毅之和楚昭做的事,他们都记在心里。
“那么诸位知道,他们要杀我楚氏一门,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与阿兄自回冀州之后,尤其是在阿兄成为刺使之后,将世家的部曲缴了,拿了他们的田地分给了百姓,他们没了好处,就连作官的规矩都改了,不能再让他们不劳而获,他们要杀我们,就是想要再过去以前的日子。可你们,还想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吗?”
“不想,我们不想!”以前的日子,那样苦的日子,谁会还想过呢,冀州的百姓一齐声地回答,楚昭道:“诸位以前信得过我阿兄,但不知诸位可愿信我楚昭?”
“我,楚家三娘,名昭,字永明,愿代我阿兄之职,以部曲护百姓,必叫百姓吃饱穿暖,绝不再过上以前那样朝不保夕,每日勤苦劳作,却食不裹腹的日子。你们,可愿与我一同努力,让更多跟你们一样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楚昭扬声地高问。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沉寂了片刻,如雷般的声音应和着楚昭,姜参,韦尚任看着楚昭宛如松柏挺立的背影,他们原本的担心,或许根本不必担心。
楚毅之不在了,楚昭还在,楚昭素来于冀州颇得民心,楚家上下一心为百姓,他们和以前冀州的官吏相比,百姓如何决择,已是不言而喻。
如今,楚昭将话说白了,说透了,却是让冀州百姓都明白如今冀州的情形,楚昭,必将代楚毅之而行事,支持她的,以前楚毅之在时的冀州是什么样,以后只会更好,不支持她的,将来的冀州会不会变成以前的模样,那就未可知了。
楚昭还在游说冀州的百姓,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