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芸微微点头道:“快将香膏给我吧。 ”
陆芊珞轻语道:“三姐别急,这香膏还有特别的使用方法呢,先待我仔细教给你。”
陆芊芸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用一方帕子遮着脸。
“三姐,你的脸这个时候最为敏感,用这个香膏的时候不能涂抹,要轻轻地将香膏点在脸上,哪里不舒服就点哪里……”
陆芊珞一边给陆芊芸解释,一边在自己的手上认真地做着示范。
这香膏的质地很轻薄很晶莹,点在手上一圈也看得不是明显,气味又清凉好闻,陆芊芸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最后,陆芊珞才将香膏盖子合上,双手递给了陆芊芸:“三姐,红疹是热毒,如果你不是感觉太冷的话,房间里随时都要透着风,这样脸就会好得快一些。若是三姐用了这香膏,可能不出几天时间,三姐又会是那个美艳动人的陆家三小姐了。”
说到最后,陆芊珞语气轻快起来,听得陆芊芸心情稍稍轻松,有些僵硬道:“多谢七妹。”
陆芊珞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姐妹,三姐不用和我客气。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希望能看到三姐早日好起来。”
陆芊芸微微点头,陆芊珞起身离开,大姨娘一直将陆芊珞送到蔷薇院门口。
两人才出了蔷薇院,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跑走了。
大姨娘面色一变,可有陆芊珞在,她不好去追。
陆芊珞临走时又叮嘱道:“大姨娘,三姐的红疹来得突然。你要特别小心,三姐的食物中千万不能有香菇、鱼虾蟹、蛋类,特别是糯米糕之类,一定要禁了。”
在陆芊珞说到前几样食物时,大姨娘神色平平,可是待到她说到糯米糕时,大姨娘的脸色立刻变了,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不过也被陆芊珞看在了眼中。
大姨娘一一应下,陆芊珞才安心走了。
从蔷薇院离开后,陆芊珞又去了西院。
陆芊雯前几日生了风寒,她自然也要去看看的。
陆芊珞从西院回到落英院时,青梅也刚刚回来,向她低声回禀道:“小姐,大姨娘抓住了夏荷。”
陆芊珞微微点头,这下大夫人恐怕不想分心都不行了。
想起青梅家的事情,陆芊珞又问道:“今天见到你妹妹了吗?”
青梅连连点头,眼睛一红作势就要跪下,被陆芊珞扶起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梅眼里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摇头道:“没有,妹妹如今过得很好,父亲的病也治好了,多谢小姐。”
陆芊珞轻轻擦去了青梅脸上的泪:“好好的,哭什么?如今妹妹已经并非奴身,你家里其余的人我也都会赎下的,到时候你们一家都是自由身,那时你再哭也不迟。”
青梅连连摇头,又掉了眼泪下来:“青梅不赎自己,青梅要一辈子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陆芊珞笑道:“不赎,不赎,以后等我给你找个好夫君。”
这时,紫竹走了进来,笑着问道:“谁要嫁人了,我要吃喜果,快将喜果拿来。”
一边笑,紫竹一边望着青梅问道:“青梅,是不是你要嫁人了?喜果拿来,快拿来。”
说着,紫竹就在青梅身上掏了起来,痒得青梅一张哭脸再也绷不住了,两个人在房间闹成一团。
第二日,府中就传来消息。
大夫人大清早地坐着马车,回了娘家。
大姨娘从二夫人那里请过命令,早早地就出了门。
同一天,宁夙旭带着工部的人,奉命前往了淮洲城兴修水利,在离开延京城时,他不禁看了陆府所在的方向一眼。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会相见,却不知道再见时,陆芊珞对他还会像之前那样冷淡吗?
当天晚上,大夫人刚从郭家回来,大姨娘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那阵势简直是来找大夫人拼命来了。
一个往死里打,一个使劲反抗,那场面真是比战场还要可怕,一个个头破血流,衣衫破碎,血污满地。
陆轩宇回来,就看到晓英院一片狼藉,听大姨娘说大夫人竟是命丁大夫怂恿陆芊芸多吃糯米,从而害得陆芊芸红疹一直不好,近乎毁容。
听到这个缘由,陆轩宇怒从心起,一脚就将大夫人踢出了一丈远。
而对于大姨娘,陆轩宇则是尽可能耐心地安慰。
这番恶战,大姨娘有备而去,大夫人淬不及防,被大姨娘扯掉了好几撮头发,脸上满是血淋淋的指甲印,是真正的近乎毁容。
大夫人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可以掩面出来见人,在水边和二夫人说话时,又不慎落了水。
如此几番,待到大夫人彻底好起来时,已经到了七月中旬。
这一日,陆芊珞来见大夫人,大夫人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已经不复七夕宴刚刚过后那几日的癫狂。
果然回了一趟娘家,想必了讨了不少手段回来。
陆芊珞和大夫人提起七月十八她在家举办宴会的事情,用以还诸位名门闺秀、世家公子之前的拜访之情。
不同往日的面热心冷,这一次要办宴会,大夫人竟是格外积极,不但满口答应下来,还慈爱地问她需要多少桌坐席,又有什么重要的人会来。
大夫人这样热情,让陆芊珞不禁心中生疑。
到了七月十八这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夙烨的“凶名”,陆芊珞邀请的很多世家公子都没有前来参加宴会,不过名门闺秀却基本上都来了,甚至还有好些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