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颗果实都能在枝头成熟
不是每一朵雪都能在手心融化
我们曾经在画好圆月的时候相识相知,不能再奢求在鸟语香的地方相思相别。
哥哥,梓月不为自己这番结局而后悔认识你,对我而言,拥有过,就值得。
也许,我与你一样,都像这浪。
即使下一秒会粉碎,这一秒也会踊跃奔至人生的最高点。
所以只要曾经拥有,我便心满意足。
有些记忆会随着年华飘零而支离破碎,但与哥哥的记忆只会在滚滚红尘中越发浓郁。
回首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的我竟然伤感的不能自已。
可是转念一想,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桩好事。
女孩子总要嫁人,哥哥若是允诺接受了这门亲事,顾内答应我会将你当成弟弟看待,顾内很富有,跟着他日子总不会太苦。
而且我们依旧可以作为兄妹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的妥协能让哥哥活着,我觉得很值很值。
四年两个月零七天后,梓月将满十六岁,正好成人,会正式嫁给顾内,到时候再与哥哥相聚。
希望哥哥能暂时放下倔强,静静思索,千万别做傻事。
信封中有我的納戒,里面有我为你织的一条卡其米围巾和我的森精泪,它们都还沒得來及送给你,希望哥哥孤单的时候,把它们的陪伴当成我的陪伴。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活着。
妹:莘月
点点泪痕如同开在信纸上的淡淡朵,辛武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上面的文字,取下信封中心粘附的森精泪,将信纸小心折叠,塞入怀中。
半晌,辛武温柔地笑了笑:“傻丫头,无论你说的多么有理,多么有安慰性,但是这信纸上的眼泪已经出卖了你。
哥哥怎么会忍心将你独自留在这里。”
抬头,望着前方依稀的火光,左手轻轻抚摸右臂肩膀。
他脱下厚重的兽皮衣服,赤条着上身,露出右臂肩膀处的血红纹身。
右臂肩膀上刻着一柄剑颜色鲜红,如同开在血液里的舍利魔。
剑柄之上,刻着一名女子的半边秀脸。
他缓缓闭上眼睛,随后睁开,咬牙道:“梓月,你为了让我活着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我又怎能为了活着让你牺牲幸福。”
微微侧头,盯着右臂血红的剑纹,怅然若失。
一刻钟后,辛武穿上豹纹上衣,仔细扫视着牢房内的一切。
一张破旧的木雕松床,一个盛满清水的白瓷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透过冰冷坚硬的铁柱可以清晰看到对面远离自己二十丈左右的地方,放着囚犯们换洗的衣物,那里是唯一有阳光照射的地方。
想要成功潜逃,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了解监狱的布局
第二:了解监狱的人手以及他们的习惯
第三:需要有干扰守卫的帮手或事件
“虽然有点难,但或许可以一试。”
辛武咬咬牙:“我说过,不要将我当成人见人欺的小孩子,我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可怕。”
“守卫,我有三急。”辛武大喊大闹,将泥巴破碗使劲往牢房内的铁柱上砸。
铿铿锵锵的金铁交击之音络绎不绝,半晌过后两名守卫恶狠狠地冲进來。
他们对着辛武一顿拳打脚踢,随后将他带出牢房。
潮湿的地面散发出腐烂的气息,一间间牢房内火烛摇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狱友趴在铁柱上,傻兮兮地望着辛武。
他们对这新來的“同伴”极为好奇。
“嘿嘿……粑粑。”一名单臂矮小老头手中握着漆黑的糊状物,递给辛武。
“哟……是个小白脸啊。你犯了什么罪进來的。”独眼男子吹了一声调戏的口哨,邪邪地望着辛武。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小甜心。”年老色衰的女人用仅有的右脚站立,轻轻吮吸着自己的手指。
少年心里隐约有些害怕,在这阴暗的空间呆的久了,精神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崩溃。
辛武心神莫名一愣,不对,为什么他们的身体都不健全,独眼独臂独脚沒有鼻子沒有耳朵……
这绝对不是巧合吧。
难道他们被虐待至此。辛武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迎面却突然撞见一个手脚哆嗦,丑陋下体眼神歪斜的傻子。
辛武后退几步,神情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傻子。
傻子后面跟着的守卫和辛武后面跟着的守卫彼此点头,打了个招呼。
“王大锤,你人傻但是蛋却不小啊。”一名守卫望了一眼傻子的下体,嘲讽道。
“嘿嘿……蛋大,蛋大。”
傻子也跟着大笑。
“还不给我放进去,撒尿都不给老子安分。”
守卫抬起手中鞭子,对准王大锤一顿暴打,随后推着辛武前行。
少年摸了摸胸口的物件,心如明镜:王大锤绝对不是傻子,相撞的瞬间,他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胸口。
回到牢房之时,辛武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明天正午,干尸房血槽,我助你逃出生天。
……
次日,辛武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凶残的守卫手拿皮鞭正站在自己眼前。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辛武身上跌到地面,火四溅。
鞭痕如同毒蛇,烙在辛武身上。
守卫手中拿着一块盘吸布,上面写着数字三百五十,粘附在辛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