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老体弱推脱;冯太后的兄长则被封了一等承恩公。
吴家三子,则各掌实权,也被盛传为吴氏三杰,因为这三个人都是走科举路线,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吴家本身也是书香世家,治家严谨,吴家子弟行事低调小心,就算有人说外戚干政,也难撼动大局。
比较出乎吴怡意外的是沈思齐的意外崛起,也许是因为在辽东时的患难之交,也许是沈思齐脾气性格温和,对人有耐心,刚满十五岁的小皇帝对他极为信任,数次称之为师,一时之间沈思齐竟位列宠臣之列。
沈思齐对这样的情形颇为意外,沈侯爷倒是极高兴的,沈家从落到谷底,到如今重新崛起,这样的情形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这纷纷乱乱的,真不如在山东专心治学。”时序已经进入五月,天气热得很,沈思齐一进屋就拿冷帕子盖了脸。
“二爷此言差矣。”吴怡摇了摇头,爱宝已经开始试图走路了,小胳膊用力挥开不放心的奶娘,想要自己独立站起来,吴怡现在眼睛是片刻也不敢离开她,听沈思齐这么说,也只得分出一半的心神来给他。
“有什么差的?”沈思齐掀开帕子坐了起来,走到爱宝跟前蹲□扶着爱宝,如果说他对两个儿子是爱,爱宝就是他的心头肉,最是溺爱不过了,爱宝却不给面子的也想要挥开他的手,沈思齐只得虚扶着她。
“你常说推行初小甚至是高小之事甚难,可这事若是圣上力主呢?更不用说圣上与你谈论的多是圣人文章诗词歌赋,朝局政事你一概不管,就算此时旁人觉得你是外戚干政,靠着裙带关系向上爬,年长日久,自然也都知道你了,再说了,为人做事整天只想着别人怎么想的岂非太累?知道你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与你何干?”
沈思齐本来也只是心中有个疙瘩,听吴怡这么说也就释怀了,“也确实是如此,再说了,我娶你在先,皇后为后在后,总不成为了不让人说是裙带关系,就休了你。”他说着说着竟然笑起来了。
“休了我才好呢,我先带着爱宝走。”吴怡笑道,两个人正在说着话,爱宝已经颤微微的放开了把着床沿的手,站了起来,晃了两晃就向后倒,沈思齐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她,爱宝觉得这个游戏挺好玩的,咯咯咯的笑得欢。
“这丫头胆忒大……”
“都是惯出来的。”吴怡摇摇头,“别看小孩子小,自己受宠自己知道,从两个哥哥到祖父母,都对她另眼相看,她自然胆子大,就怕到时候管不了。”
“谁家的孩子不是宠大的,到大的时候自然就好了。”沈思齐亲亲女儿的面颊,“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她也就懂事了。”
“儿女各凭缘份,再说怎么样也要爱宝满了两岁再生。”
“你都说了儿女凭缘份,再有了难道不要不成?”
吴怡心里碎碎念,男人果然是觉得做爹容易,只需要等一等就有活蹦乱跳的小孩子让他玩,却不知道女人要遭多少的罪。
“行了,不用摆臭脸了,爱宝都要学你了。”沈思齐捏捏吴怡的脸颊。
本来已经走到外屋的夏荷听见他们夫妻在屋里调笑,低头避到了廊下,见沈思齐出去了,这才进了屋。
“二奶奶……”
“怎么了?”
夏荷看了看屋里面吴怡身边的翠喜、翠雯,爱宝和爱宝的奶娘,吴怡心领神会,“你们都下去吧,叫红裳来。”
红裳来了之后,吴怡也只是让她守在外间,此时是夏天,门窗都是敞开的,吴怡也没有费心去关,只是让夏荷跟着她去了耳房。
“出什么事了?”
“回二奶奶的话,翠玲跟偷偷跟奴婢说有个久不联络的远房亲戚到了她家,又是送礼又是要给她找个好婆家,绕着弯的问府里主子的秉性喜好,还有侯府的秘辛,她觉得这事不对劲,又不敢跟旁人说,偷偷告诉了奴婢。”
吴怡点了点头,这是沈家开始树大招风,有人想要往府里插钉子了,翠玲这种情形就是遍地撒网,翠玲把这事告诉了夏荷,焉知府里有多少没跟旁人说偷偷收了银子的,难怪夏荷一进屋就是谁也不信的样子。
“我没什么可避人的,告诉翠喜,再有这种事就捡着那些平常的事说一说,多赚些嫁妆银子也好,你也不必自乱阵脚,咱们内里自杀自乱起来,才是称了旁人的心呢。”
出了这事倒是坚定了吴怡的另一个决心,她原想把红裳嫁到平常人家做正头娘子,如今看来她身边可靠的人太少,只能委屈红裳了……
沈家的老帐房本姓于,几辈子都在沈家做事,最是牢靠不过的,他儿子去得早,只有一个孙子,本来想着走科举取仕之路,却没想到是个会算帐不会写文章的,也就在沈家的帐房做事了,于家人知道沈家的事太多了,几辈子娶的都是沈家的心腹丫环,没敢外聘别家之女,于小帐房吴怡见过,长得神似吕秀才,配红裳倒也不算委屈。
红裳也不小了,于小帐房今年二十,说起来红裳倒是比他大,只是红裳长得年轻,看不出年纪,配给于小帐房,也算是下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