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奴却不知他心里有什麽在作祟,仍不怕死地引他下水。「来嘛!我们来比谁游得快!」
他看到一滴水滴从她脂白的颈头滑下,滑到锁骨上,像荷叶上的水珠,滚得剔透,他好想去吮,去舔,那该是多麽酥麻的感受……
「上回踏在舟上,你健步如飞,让你追上,可我不服。」肃奴激将。「水里我一定能赢你,信不信啊?」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满溢出兄妹关系的容器,心灵上的暗恋,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要更深的烙印,更紧的契合,即使要他矮着身段求这看起来天真、毫不解男女之防的孩子,也无所谓。
而且,他想起主母那歹毒的嘴脸。她动不了他,却会为了伤他而危及到他的奴。那麽乾净的孩子,要被她握在那肮脏的手里捏死,他想到就恨,想到就怕,让他时时刻刻都想把她纳到羽翼下护着。
如果兄妹之情,护得不周延,仍让敌人有机可趁,那他不在意用另外一种关系保护,甚至希望它提早开花结果。那层关系,是情人,是永远将她锁在身边的情人……
「大哥怕出丑,所以不敢下水呵!」肃奴的声音渐渐回来。
他站起来。
他要她,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情,让他用这份心意紧紧地拥抱她。
他解下川装上的护腰,脱掉外襟,脱掉夏襦,拔开松散的发髻,长发如瀑垂肩。
肃奴开心地打水。「快,下来啊!」
他却是继续脱。脱掉外裤,脱掉xiè_yī……
肃奴说不出话了。
她知道肃离很高很壮,那次他拉着她要她回家时,她就感觉到他那双臂膀的结实有力。那副宽衣也隐不去丰壮线条的阔胸,也时常在她细思他那道灼人的眼神时,窜出她面前,引她遐想──她想,那胸若是碰一下,不知是多硬的触感,若是赤裸裸地压在脸上,那属於男人的高热体温,会不会灼伤她呢?
这些绮靡春色的想像,在男人脱掉外衣後,汹涌而出。
她哥哥的身体,是美的,美得让人起了慾望,就像男人贪婪地看着妙龄少女的裸身,这种饥渴的心思竟也会出现在她身上。她陌生,她害羞,可是眼睛仍不愿放开──那副昂藏身躯,上至胸膛、肚腹,下至臀部、长腿,都有着属於男性的健美曲线。正午洒下的光线,筛下的光影两面,更将这躯体的丰实肌理给清晰地刻镂出来。肃奴想像得没有错,男人的胸腹肌肉,是硕大、丰饱到可以抓捧的。
他铜色的体肤泛着微汗,体内似乎也在窜动着什麽力量,让他的身体绷着一股燥,透着微红。这时薰风拂过,长厚的黑发缠绕上他的肩与手,胸前的汗湿黏贴了少许发丝,让这随意的披抚更增添那慵懒姿态的风韵,使这男人就像一个刚与心爱的人缠绵完的女人一样,媚惑又性感,引诱着人……想再一回的品嚐他。
肃奴一震,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出轨的想法。
肃离就这般裸着身,朝她走来,肌肉的光影随之变动,只是单纯的走动,这副身躯的力与美、强与健,展露无遗。
肃奴咽了口水,不断提醒自己,眼睛不要再往下──不要再往腹下探索了!可她做不到,肃离步步逼近,她的眼里不再只是那幅美丽的肌线,还有一团黑浓,夹在他的健腿之间。她呼吸急促,身子抖颤──不是冷,而是热,太热了!她甚至看到那团黑浓微凸,并泛着充血似的微红。
她不觉得恶心,反而燥奋,她想碰触,想摸抚,可心底又害怕这陌生的情绪,拉扯出微恐的矜持。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太不寻常,惹得肃离目不转睛地看她,她不希望他发现她那堆qíng_sè的妄想,便笑,却笑得很僵。
「对呵,大哥没有水纱衣。」她的声音好哑。「裸着也没关系,男人嘛……」
肃离步入水中,向她走来,她感觉到那片丰绷的胸夹着一股连水都降不了的浓炙体热,强势地逼来。她的呼吸完全停窒了。
肃奴踩着的地方水深,还要稍稍垫着脚尖才不会吃水,但肃离人高,那水面只及到他的胸线处。
他低着头,微笑。「不是要比吗?」
她开口,说话微喘。「对,比赛。」
他下巴点了点,说:「你先游吧,哥哥让你。」
她根本没心思争论什麽,只要想到那水下面的身子是裸的,她的脑袋便全部空白。她只能傻傻地点头,说:「好……」
她转过身,要潜入水里。
肃离想到什麽,拉了她的臂膀,说:「先说好吧,奴。」
「什麽?」她看着那丝丝黑发沿着男人的胸肌蜿蜒。
「若追到你,哥哥可以得到什麽?」他问。
「呃,再说吧。」她不太灵光地回答。
他笑她的可爱。
他轻推她一把,说:「游吧,哥哥马上来。」
离他稍远,肃奴这才感到呼息顺畅,她发现自己真要离他远一点,否则她完全不像自己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几乎是以窜逃的快速,扑进水里,腰腿施尽全力的摆荡,像一条刚从鱼网逃脱的小鱼,奋力逃亡。
她看到底下的河石倏溜而过,见着自己灵转的影子如圆珠滑在绸布上那般划过池底。她从没游那麽急,急得连影子都来不及成形,甚至没给自己空隙喘气,只为逃脱一直缠在她心里的高涨情绪──
她想碰他,她想摸他,她想看到当她大胆碰触他那团慾望时,他会有什麽表情,喉头会不会滚出好听的低吟──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