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军队也不知道有没遇到蛮夷人的骑兵。
军师:“无,右军和中军带兵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若是发觉情况不对劲,定会酌情处理。”
事实的确如军师所说。
最先出发的右军疾行军了两日,才堪堪走到荒原中部,距离沐阳城还有两日的路程,可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看到任何蛮夷大军的身影。
三万蛮夷骑兵人马吃喝拉撒不可能没有留下半点踪迹,怎么派出去的斥候搜寻了近百里都没找到人?
于是右军的王将军下令,命先头部队前锋营去寻找蛮夷骑兵的踪影。前锋营沿着水草的方向寻找,终于在百里之外的草坡上有所发现。
黑压压的马群闲适地在泛黄的草地上游荡,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稻草和蛮夷骑兵的衣裳……
眼前的景象让前锋营的将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火速上前查看后发现,这些都是尾巴被捆上了枝条的老马,有些老马上身上还固定着些在奔跑中破坏了的穿着蛮夷骑兵的稻草人。
所有人都意识到中计了,可他们已经出来了两日,就是即刻折返回去救援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
王将军沉着脸思虑了片刻,冷声道:“去把那些冒充大军的蛮夷人找出来给老子剁成肉泥!”斥候就算失察,可这马上的也不尽然是稻草人,要扮演三万人马那也得不少真正的蛮夷骑兵。
前锋营都是机动性能强的骑兵,战马虽没有蛮夷的战马品种优良,但有了新武器也不怕对上蛮夷骑兵。留下副将指挥剩下的步兵,王将军带领前锋营战士,带了足够的口粮就去追击那队弃马离开的蛮夷骑兵。
这队蛮夷骑兵的任务是引诱他们出营,为蛮夷大军争取攻打谷阳关的时间,任务完成后他们就脱身。那么他们脱身之后会去哪儿?
一是前去谷阳关与大军汇合,二是返回后方大营!
中军也面对了同样的情况。
憨直的马将军一刀把弃马背上的稻草人劈开,气呼呼地大骂:“蛮夷人是吃多了马尿对马有仇,居然用老马糊弄我们!”
“我们要回援吗将军?”脸色发白的亲兵问。
“回他娘!”马将军沉着脸瞪了眼亲兵,“来得及吗?都出来两日了!”
“请将军示下!”
“大将军和军师不可能傻傻地等蛮夷人打上门来,真要扛不住也会挨到世子回来!我们累死累活赶回去没用!”马将军把刀一收,大喊道,“走,跟老子去把蛮夷他娘的老巢端了!”他们后方空虚,但蛮夷后方不也如此?
右军和中军两位将军居然想到了一块去!于是两只大齐军队呈左右夹击之势杀向蛮夷大营。
此时发现中计的顾长封就在回援的路上。
“报!前方距离我军八十里外发现一支蛮夷大军!”前行的探马快马加鞭回报。
顾长封拉紧缰绳,沉声问:“什么情况?”
“对方人数约有上万,军队行走毫无纪律。属下观蛮夷骑兵神色仓皇,甲胄染血,像是逃兵!”
顾长封眉头紧锁:“再探!”
“是!”
命令士兵原地休整,顾长封抬头看着灰扑扑的天空,手中的银枪握得死紧。
“报!此蛮夷大军是从谷阳关方向溃逃而来,人数在两万以上,打的是帅旗!对方距我军只有四十里!”
陈将军一愣,急问:“确定是从谷阳关败走的蛮夷大军?”
“回将军,属下三人再三视察,确认无误!落在大军后头的一些受伤的蛮夷骑兵有些身上还插着弩箭,有些嘴巴肿得像肥肠一样,定是被辣椒粉辣的!”
“太好了!定是大将军他们击退了蛮夷大军!”陈将军喜出望外,正想长出一口气,谁料顾长封低声说了句话,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又高高挂起。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顾长封漆黑的眼眸中寒光闪烁,周身散发的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世子?”陈将军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众将士听令!”顾长封手中银枪光猛地刺向天空——
“随我去把蛮夷杀个精光!”
陈将军冷汗直飚:“世子请三思!对方虽是败兵,可也有两万多人马,我军也是疲兵,这硬碰硬……”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与其让这两万多蛮夷骑兵逃回去,日后成了气候后又来侵略我大齐,不若狠下心把人留下。”顾长封语气冷静地打断他。
陈将军嘴巴张了张,竟无法反驳。
顾长封目光冷厉的扫了众新兵一眼,高声道:“蛮夷的残部就在前方,其统帅就在其中,若是谁能把统帅杀死,皇上定会重重有赏。”
“此一战胜利后,蛮夷人三五年都爬不起来,你们就可荣归故里,和家人团聚,亦可以和倾慕之人述说你们的英勇事迹……”
闻言,奔袭了一路的新兵们内心忍不住狂热起来。
“谨听将军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