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问,“你还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
安漾面无表情道,“想去酒吧。”
易渡明显很惊讶。
对面女孩穿着白裙子,浅蓝色外商,肤光如雪,一头笔直的黑发,清纯到了骨子里,她性格也一直很温柔,安静娴雅,认识这么多年,易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安漾会想去酒吧。
他勉强笑了笑,“嗯,好,我陪你去。”
她喝了很多酒,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眼前混混沉沉,只听到外面雨声如瀑。
“软软,别喝了。”易渡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传来。
他伸手,想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近一点。
安漾视线已经有些朦胧,在他触到她手背的一瞬间,她猛然清醒。
他不是那个人。
外面下着雨,她狠狠把易渡的手甩开。
当了二十一的乖乖女,她在这个下着雨的下午,彻底崩溃了。
她从小性格温顺,知道安文远都是为了她好,一个人把她带大,没有再婚,付出了很多,因此,她也一直很乖巧听话。
但是,她和谁恋爱,以后嫁给谁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还必须要像一个傀儡一样受安文远的摆布?
为什么她一定要在这里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虚与委蛇。
脑子里像是都一根线绷断了,她不想让易渡碰自己一下,重逢以来,她每天心里想的念着的都是另外一个人。
安漾做出了自己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软软,软软!”易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很遥远。
她回头,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别跟着我。”
……
原燃在客厅工作,他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起来,开门。
冬季的下午,下着暴雨,光线格外昏暗,他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透了的人。
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酒气,原燃没有说话,不由分说,已经把她直接抱了起来,毫不介意她一身的水,拿自己体温暖着,薄唇紧抿,抱着她,朝温暖的室内走去。
男人怀里干燥温暖,那股她曾无比喜欢,他身上特有的熟悉的薄荷冷香,安漾眼泪几乎一下冒了出来,她从他怀里挣脱,站到了很远的地方。
男人眼睛黑漆漆的,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他从茶几下拿出了一床没有开封的毛毯,对面打开,给她裹上。
他没用过,没有沾上他的气味。
安漾没管这些,她急着,想从包里抽什么,卡住了,气急败坏一连拽了几下,才拿出来,用力掷到他面前。
散落在茶几上的,是她刚去家里偷出来的户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证。
女孩眼角红着,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被淋湿了的鹿,她一路跑了过来,伞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浑身被淋得湿透,漆黑的发被淋得湿透,贴在瓷白的脸上。
唇角努力上扬,声音却带着哭腔,呜呜咽咽,支离破碎,她哑着声音,看着对面男人,“你还娶不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 燃:…,………,…………
这是在做梦?
但是,就是在梦里,他也绝对要答同一个答案。
——
六十八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原燃知道, 她是喝醉了, 安漾就酒量不好,喝醉后, 和平时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记得,当年第一次亲到她,好像也是因为这么一次醉酒。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品性高洁, 光风霁月的人物, 有了这种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
民政局五点半下班。
安漾浑身都被雨淋湿了, 她视线还没对焦,盯着虚空里的一点,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 “我, 我回去换个衣服。”
还是不能这样浑身湿着去民政局吧。
手被捉住了, 原燃说,“你在这里等着。”
他现在不能让她离开一步, 谁知道,走了,是不是很快就醒酒反悔,然后又用那种冷淡的态度对他。
安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