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握得更紧了,哪怕坐在了龙辇上,手也不放。
男人掌心渐渐开始变得温热,能感觉到他一根根修长的手指,压在自己的手指上,陈韫玉突然想到那日插花,瞧见他一双白玉般的手,好看的如同剑兰,原来竟也那么大,将她的完全包住了。她的脸微微的泛红,好像春日的桃花瓣,心想祁徽一直牵着自己,也不知是为何,难道觉得这样握着舒服吗?她的心跳得有点快。
祁徽半闭着眼睛,觉得抓着个烫手山芋……放了,便宜她,不放,这软软小小的东西放在掌中,浑身不舒服,好像会让病加重,头发晕。
左右为难。
好不容易熬到宫里,他心想惩罚的也够了,终于撒开手,同时间,浑身也觉得轻松了,从龙辇上下来,前去慈安宫面见吴太后。
听闻有刺客,吴太后大吃一惊:“弟弟他有没有受伤?刺客抓到了吗?”
“不曾受伤,刺客亦不曾抓到。”祁徽打了个呵欠,“白白浪费时间,早知道,朕便不去了。”
知晓他身体弱,恐怕又受到惊吓,吃不消,吴太后道:“这件事我会叫人去查的,你快去歇一歇,”又看向陈韫玉,“阿玉,今儿没看成龙舟赛罢,别伤心,等明年同皇上再去,这会儿便回罢。”
陈韫玉点点头,与祁徽告退。
看着二人背影,吴太后长叹一口气:“竟然有刺客,难道又是那影子杀手吗?”
常炳道:“听闻今日的是个女刺客,且行事并不周全,应不是那杀手中的一个。”
“不管是不是,总是叫人心烦!”吴太后道,“宣童大人,莫大人。”
一个是五军兵马司总指挥使,一个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那是要全城搜索了,常炳应声,使人传令下去,转过身宽慰吴太后:“娘娘也不要过于担心,这些杀手,刺客到底不成气候的,早晚会被一网打尽。”
吴太后摇摇头,面露忧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年都是我的错,疏忽了,叫阿顺他……”
当年先帝驾崩之后,英国公与飞骑将军陆锦麟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率兵攻入皇宫,想逼迫她交出一切,是曹国公在紧要关头救了她的命,后来,又与蔡庸扶持她,令百官臣服,坐稳了太后的位置。那是她的亲弟弟,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极为相信曹国公,将兵权多数都交于他手上,叫他掌权,谁想到,这弟弟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而今,她都不知该如何处置。
若是先帝在……吴太后暗想,若是祁衍在,该如何呢?
他一定是有法子的。
在他还不曾生病,不曾信奉丹道时,他可是个极为英明的君王,大梁二十多年的盛世便是他一手创下的,那时候大梁如此繁荣,如此强大,吴太后似乎能看到曾经的辉煌,可惜,祁衍后来病了,她帮着批阅奏疏,帮着处理一切……但这些都没能挽留住他,他还是撒手而归。
祁衍死了之后,她大病一场,浑浑噩噩,后来清醒了,记忆便不是那么好了。
但祁衍对她的深情,仍是记得的,故而大梁如此状况,也颇是心忧。她只能尽量倚重蔡庸,蔡庸比起曹国公,还是颇为顾全大局,也能牵制住曹国公,这样兴许还有些用处。
吴太后叹口气。
曹国公怕又有刺客伏击,极快得回了国公府,刚刚换上干净衣物,便听蒋绍廷求见,便是走了出来,笑道:“绍廷,你怎么过来了?”那他是大舅子的儿子,平常多有来往,曹国公也很喜欢蒋绍廷,语气分外亲切,“午时便在这里用膳罢,我叫你姑母去厨房说一声,多准备几个菜。”
“姑父,外甥是有要事与您说。”
“要事?”曹国公一撩袍子坐下来,也请蒋绍廷坐,“有何要事?我今日可是差点受伤。”
言下之意,总不至于还有比抓刺客更紧要的。
蒋绍廷正色道:“姑父,我觉得此时或许与皇上有关。”
曹国公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
看起来毫不相信,可他今日分明觉察出了祁徽的异样,他不过同陈韫玉说了几句话,还不曾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呢,祁徽竟然就露出了杀气。一个女人都能令他如此,何况是江山呢?
也许,他只是装着不在意罢了,指不定暗地里有什么动作。
“绍廷,这小子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有几分聪明,后来病了,就跟他那爹一个德行,贪生怕死,急着炼丹……你说与他有关?如何有关,他派谁来行刺?绍廷,”曹国公端起茶来喝,好像听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面上有几分不耐,“你可是天天盯着他的,倘若他真有这种本事,你不是早就应该发现了吗?”
“可他在丹房,在殿内做了什么,我并不知。”蒋绍廷道,“还有前几年,去寻什么仙土,谁又知道他见过谁?”
几年前,那祁徽不过才十三四岁,能有如此老谋深算?再说,都在眼皮子底下,能生出什么事情?曹国公高声笑道:“别疑神疑鬼,再说,就算退一步讲,他不甘心又奈何?能做什么?你说说呢,他能做什么?”
“这……”蒋绍廷语塞。
他无法回答,因祁徽要什么没什么,除了一个太后的庇护,可是今日这种感觉太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