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嬷嬷撇撇嘴,心里嗤笑徐家没规矩,竟然让一个女儿家干男人干的活计。
许嬷嬷皱眉:“看来,那姓冯的老婆子手段不凡。”
刘嬷嬷心中早就翻腾起来。得有多大的脸面,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被府中上下仆人们质疑。至于会不会是徐德音的主意,两个人根本就没想过。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虽然已经可以说人家,可是还是沉溺在调脂弄粉的年纪。
刘嬷嬷想到自己的处境,热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她是老太太的人,有能做哪个小主子的主?还真是时运不济。
若她在姓冯的那老婆子的位置上,定然能做得更好。
徐府的灵堂之内来过一批批的客人。见是徐德音出现,微微一愣之后,叹息着离开。徐庆荣以前在扬州城谈生意的时候,几乎都会带上自己做男子装扮的闺女。
他们这些人老成精的,哪里会不知道那个看着有些腼腆的小公子,就是徐庆荣唯一的闺女。不过不明说罢了。
如今,徐庆荣唯一的闺女给他披麻戴孝,不是很正常的事?
就在徐德音泪光点点地迎了三天来拜访的客人之后,终于等到了她正等着的人——京城平南侯府的裴三爷。
裴三爷看见柔弱得一股清风就能吹倒的徐德音,眼里的担忧与疼惜也真了几分:“德音,舅舅来晚了。”
裴三爷给自己那便宜妹婿上过香之后,一脸诚意地道:“今后去了京城平南侯府,就只当回了自家家。三舅舅自然把你当自家闺女一样的疼爱。”
徐德音身后的竹柳翻了一个白眼。对对对,就是当自家闺女一样疼惜,才好开口要银子不是?要是她家姑娘手里没那么多银子,你这裴三爷还真的能及时赶来不成?
不管竹柳如何腹诽,裴三爷没过半日,就已经将自己当做是这徐府的主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一番。
若不是徐德音坚持,怕是停灵的这几天,裴三爷要连徐德音的差事一通揽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没过两日,裴三爷就着急起来。
有徐德音的吩咐在,裴三爷自然是很快就打听清楚徐家到底有多少家财。听到总数的时候,裴三爷几乎连手中的湖笔都要握不住。
那么大一笔财富,怕是圣人也要动心。
不行,裴三爷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尽快回京,带着那庞大的财富。
徐德音这边,也正听着心井的回话。
“既然三舅舅那里已经把一丝透露出来,我们这边也要尽快准备起来。免得事到临头,再布置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心井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玉枕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在冯姑姑的瞪视下闭紧自己的嘴巴。
心井出去之后,徐德音才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玉枕上前,熟练地给自家姑娘按揉穴位,让自家姑娘紧绷的情绪缓和一些。
百慧则是给熏炉里添上香料,担忧地开口:“到了京城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香。”
徐德音浑身一怔,最后还是抿唇,不答百慧。
百慧的意思她明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这江南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在江南,她能活得很自由。
然而,想到不耐其烦教自己走路的母亲,还有明知道自己在算学上没什么天分,还是耐心地一点点教自己看账本的父亲,徐德音报仇的心更加坚定。
只是,她也不想拖累了别人。
“江南的事情不少,我打算将你们几个留在江南。”徐德音终于将自己思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这几个几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毕竟还年轻,留在江南,留在她们熟悉的地方,对她们来说,可能更好一点。
玉枕一时恍惚,手下动作下意识地就重了几分。
即便是自觉自己皮糙肉厚的徐德音,也觉得有些吃痛。
百慧哼道:“玉枕姐姐,你手上的力气再大点也无所谓。她戳得我们心窝子疼,姐姐你呀,就让咱们姑娘的皮肉好好疼疼。”
冯姑姑有些心疼德音,然而想到德音刚刚那些戳心窝子的话,立刻将自己眼里的疼惜收敛回去。
姑娘这也是自找的。最多,晚上用药膏给姑娘揉揉,免得留下什么不雅的印记。
徐德音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能会遭到反弹,只是她对京城的事情了解得也不多,若是将这些小姑娘们带去,要顾忌的地方就多了。不如她一人去来得好行事。
☆、燕老大
想当年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背着包袱,天下间哪个地方是她不敢去闯的?
徐德音沉默地看着自己那被养护得没有留下一丝薄茧的手,还是想要在去京城之前,将自己身边陪伴自己多年的婢女们留在江南。
另外一边,回到自己屋子的几个姑娘,也正想着去京城的事情。
玉枕看了看竹柳,声音带着些心虚的飘忽:“竹柳,你看着姑娘的生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