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担心影响我刚刚平复的情绪,指了指门口想出去说,我问他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周容深柔声哄我,他告诉秘书就在这里说。
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已经询问过宋薇薇,她知道夫人出事,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确定是赵龙的原配殴打小三,夫人受到连累,当时急火攻心,再加上被推倒致撞击流产。”
“只是这样吗?”我瞪大眼睛注视着秘书,“她推倒我时我很谨慎用手臂支撑自己,这不是最致命的,三个月的胎儿怎么会这么脆弱。”
秘书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容深十分阴郁的脸色,语气沉重说,“我也询问了大夫,确实有其他因素,但具体是什么,暂时正在安排人查验夫人的饮食,包括她使用的沐浴露等等,衣服纤维,都通知保姆送到检验部门。”
“不许任何人插手。”周容深沉声吩咐,“谁也不要碰化验的东西,你亲自送去。”
秘书点点头,从病房内退出,我在他怀中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剧烈颤抖,周容深心疼这样痛苦而隐忍的我,他捧着我的脸逼迫我和他眼神相对,他同样瞳孔血红,悲伤不亚于我。
“何笙,孩子我们还会再有,我向你保证,我们立刻就会有。你振作起来。”
我知道孩子还会再有,也知道周容深不会因为流产而抛弃我,我们的婚姻不会有丝毫动摇,可割肉般的疼怎能安然无恙。
我有多么渴望他的降生,祈盼幻想他的样子,等待着他第一声啼哭。
我不需要他稳固我的地位,我只需要他成为我和周容深生活里的欢乐。
他是我们的骨肉,是老天在我颠沛流离卑微肮脏的人生过后,最明亮干净的恩赐。
我已经百般谨慎,还是没能逃过,到底是天灾人祸,因果报应,还是惨遭毒手。
我握住周容深手腕,他感觉到我的愤怒,他承诺会不惜一切代价给孩子一个结果。
我问他怎么了,他动了动薄唇,嗓音沙哑发不出声音,他摸出一根烟,沉默坐在椅子上点燃,窗子是打开的,烟雾被吹散,浮出窗外,他寂静的脸孔让我看到了一丝茫然与无力的愤怒。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周容深,在我的记忆里从不曾出现过。
他是张扬的,英朗的,无往不胜,高不可攀,叱咤风云。
这世上所有用来形容男子优秀美好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甚至还不够。
这样憔悴疲惫的他,让我心疼,心慌。
我将门关上,站在床尾问他是不是有了结果。
他盯着地面的眼睛一颤,轻轻阖上,“你每天喝的燕窝粥里,放了薏米汁,白糖用桂圆替代,这些都是活血化瘀,引发流产的食物。”
他说到这里停顿,手指有些颤抖将烟蒂扔在窗台上,他喉咙不断翻滚,显然也没有想到他的家竟然上演了这样一出肮脏不堪的丑闻,公安局长的家该是多么安稳无恙的地方,却藏着杀机,连一只胚胎都不容。
他摸索着解开纽扣,指尖时停时起,像有巨石压在胸口,阻隔他说下去。
“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保姆,保镖。”他抬起头看我,“如果你想发泄,我可以让他们…”
“谁让他们干的。”
他一滞,我们四目相视,他经过漫长一夜消化,脸色是平静的,只有我的崩溃和愤恨落在他眼底,他良久后说,“我已经把家里所有人都控制住,只要你想,怎样我都为你善后,新来的佣人我把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我保证下一次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绝不会再发生。”
我陷入冗长的沉默和苍白,他心疼,朝我伸出手,柔声哄我过去。
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紧紧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不是我的气息将要窒息,而是我这个人,我的所有都要窒息了。
果然孩子是死于算计和阴谋,而不是我的不小心。
沈姿被我逼得仓皇退位,她每一根汗毛都是不甘,哪里是金钱就能善罢甘休。
我浑身都在颤抖,寒意猖獗肆虐,一寸寸瓦解冰封我。
我声音带着哭腔,浓浓的不可抑制的哭腔,“就这么算了吗。”
周容深说警方在找金伟的女人,只要找到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我大声嘶吼她不是最致命的,真正杀害孩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