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再风光得意,也给不了他名正言顺的身份。他连户口也许都上不了,你何必容不下他呢。”
周容深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他起身离开床铺,缓慢走向沈姿,他站在她面前良久,“我会抚养恪恪,也会安置好你,有任何需要我不会推辞,你要什么,我尽力给。”
沈姿布满血丝的瞳孔,猛烈缩了缩,她脸上的泪痕不多,是一个哭起来极其干净的女人,头发遮盖住她两边脸颊,显得更加苍白清瘦,她冷笑了一声,“我可以同意离婚,但我有两个条件。”
她伸出一根手指,极其坚定指向我,“你娶她不能办婚礼。公司将来由周恪继承,她的孩子什么都分不到。”
第一百零八章 美人面,蛇蝎心
沈姿的条件令我脸色大变,她可真是出手够绝的,如果答应了她,和没离婚有什么区别,她儿子还是唯一继承人,周家的东西最后都落到她手里,周容深比我年长二十岁,他死了他儿子能放过我吗?别说好日子,我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四五十岁早就人老珠黄,手里再没有保障,在这个社会简直寸步难行,沈姿这招玩得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要让我油尽灯枯。
她嫁给周容深时他没现在显赫,但也是明媒正娶,现在有权有势了,凭什么我不能要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二奶上位,婚礼比婚书可重要,只要一天不昭告天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好像我顶了周太太的空壳子一样,始终被她压一头。
周容深也感觉对我不公平,女人前半生依靠丈夫,后半生依靠孩子,孩子一无所有,就等于没有后路,他没有任何迟疑拒绝,他说恪恪可以得到的,何笙的孩子也一分不能少。
“豪门长子贵重,恪恪是你的长子,他就应该继承全部,我让出正室的地位,就绝不会再让出我儿子的东西,我可以受委屈,恪恪不能。”
她泪眼朦胧凝视周容深,“我怀胎十月为你生了儿子,手术台上九死一生,这几年你忙着工作应酬,是我一点点将他拉扯到今天,七八年的父子情份,还比不了何笙肚子里才两个月的肉疙瘩吗?她本来就是贱胚子,她生下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和我儿子平起平坐,蛇鼠一窝,贱人也是生贱货。”
沈姿的话令周容深眉骨直跳,一张脸上阴云密布,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无比陌生,他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怎么会如此恶毒残忍。
他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她没有看清自己,他何尝不是没有了解过她。
她真的善良贤惠温柔吗,她真的适合做一个母亲和妻子吗,她的强悍,伪装,不甘寂寞,他从前并没有看到过。
我伸出手抓住被风吹起落在床畔的纱帘,上面染着金灿灿的光束,我忽然想到了轮回,世间的善与恶,是与非,一定都是因果报应,没有人逃得过,只是早晚。
沈姿输给我,我不会输给任何女人,但我也会输给自己的命。
“佛经说众生平等,我下贱,你又高贵到哪里去。你只是托生了清白世家衣食不愁,早早用手段嫁了一个好男人,而我从泥里往外爬,所有苦难都是咬牙靠自己撑,我比你更有价值活着。”
紫色甲油被剥掉,露出惨白的指甲,我纠缠住那片蓝色,犹如一只深海浮上的鱼。
“我教出的孩子未必不如你孩子,容深愿意离你娶我,高低贵贱立见分明。”
沈姿咬牙握着拳头,看我的目光怒火四射,我冷笑一声,躺在床上招呼保姆送客,将不干不净还觉得别人脏的东西踢出去。
人都是见风使舵,哪还有人站在她一个落魄的输家身后,保姆自然对她态度特别差,连尊称都没有,“沈女士,麻烦你出去,别打扰何小姐安胎。”
周容深告诉外面等候的秘书送沈姿回去,打点好这一层楼的护士,什么都不要个恪恪说。
秘书从外面进入,将沈姿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他倒是很客气,“沈女士您…”
沈姿不等他说完便用力甩开他的手,脸色极其阴冷嘲讽,“沈女士?改口可真快,果然走狗都是一群墙头草,何笙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这样急不可待捧她踩我。”
秘书听到走狗两个字,皮笑肉不笑说,“原本周局长还有几分愧对您,如果不是您耐不住寂寞,让周局长在官场颜面尽失,他也不会不顾九年的夫妻情分,事到如今您怪得了谁呢?我是走狗,但我也懂得忠贞的道理。”
沈姿用身体狠狠撞向秘书的胸口,她没有接受搀扶和引路,直接走出了病房。
秘书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