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余亮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猛然一低头,身子瞬间向后漂移,一个筋斗翻了过来,反向擂台另一边落下。小野似乎大出意外,差点被他带得栽下台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转身吆喝着挥刀赶来。
余亮却不再跟他力敌,只是一味游斗,倏忽来去,不跟他正面相敌。小野呼吼连连,狂傲再起,右手刀指着余亮,狂笑道:“小兔崽子,看你还能挣扎到几时!”
余亮笑道:“谁说我要挣扎了,我只是不跟一头肥猪一般见识!”说着左足踏上一步,作势向左抢攻。小野双刀一错,身子微动,却见余亮倏忽间已然抢至右侧。小野似乎吃了一惊,回刀反劈。余亮足下不停,又已转到他背后,举起仙剑刺他后心。小野身躯胖大转让不便,只好疾忙踏步向前避让。余亮不给他从容转身的机会,挥剑抢攻,招招要命。小野怒吼连连,从擂台一侧奔到擂台另一侧,始终摆不脱如影随行的余亮,疲于奔命无暇转身。他修为虽强,轻功为短,奔得好大一会,便已额上见汗,气喘如牛。
台下众弟子见台上形势逆转,欢呼鼓掌。
追赶了老大一会之后,小野终于支持不住,步法散乱。余亮喝声:“着!”举剑一刺,一道火红色的剑芒直奔小野背心。小野无法隔开背后的攻击,只好拼命闪避,但他身材实在太高大,这一道剑芒终于打在他的大胖屁股上。小野狂吼一声,拼死转身,双刀猛砍。余亮不跟他硬碰硬,再次滑步绕到他背后,又是两道剑芒打在他两腿上。小野狂吼几声,终于瘫坐下来。
台下沉默了半晌,猛然爆发出震天价的掌声。
余亮嘿嘿笑道:“如何?你认输了没?”
小野哼了一声:“狡猾的中土人!算你赢了!”说着收了双刀就想走。
余亮将手中仙剑指着他的心口,大声道:“事情没说清楚,不准走!说!你的刀是不是有毒?”
这句话也是一众天华派众人想问的,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呼喝声:“说!说!说!”
秦若峰悄悄地对卫子风说道:“现在绝大多数人都会由衷地佩服这个余亮了,这就是名利双收!”
台上的小野哼了一声,傲慢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话!”
余亮嘿嘿一笑,身形突然一闪,在台下抓了一名东瀛武士上来,丢在台上,一脚踩住他的脊背,喝问道:“老实交代!否则你休想再回到东瀛过年!”
小野目中露出凶光,伸手按住刀柄。步虚真人嘿了一声,闪电般飞到台上,站到小野面前,拂尘一挥:“贵客已然认输,如果还想出手,老道只好奉陪你了。”
小野哼了一声,低沉着嗓子喝道:“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拙者告辞!”说着就要走下台去。
步虚真人微一沉吟,侧身让开。台下弟子都叫道:“这东瀛人打伤我们那么多人,不能让他走了!”
步虚真人叹气道:“罢了,比武时伤损在所难免……”
说话间,小野已经大摇大摆地从余亮旁边经过,竟似目空一切,看准了步虚真人不敢留难。
说时迟那时快,余亮忽然回剑一挥,一道火红色剑芒一闪而过,小野的一颗大好头颅离开脖子远远飞到一边滚落地下,颈中鲜血狂喷。那具失去了头颅的庞大身躯晃了几晃,栽倒在擂台上。
台下的天华弟子,除了一小半一下愣住,倒有一大半叫起好来。
步虚真人皱眉道:“余亮,你这又是何必呢?”
余亮大声道:“掌门真人,这东瀛人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打伤打残我们这么多精英弟子,如何能让他从容离开?”
步虚真人道:“那也不必非杀他不可吧。”
余亮躬身道:“是!弟子一时情急,出手重了,请掌门人降罪!”
步虚真人道:“罢了!下不为例!”
余亮躬身应是,又对那抓住的东瀛武士喝道:“快快从实招来!”
那东瀛武士似乎想保持沉默,余亮伸手在他背上点了几下,那人便大声嚎叫起来:“痛死了!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刀上没有毒,没有毒!”
余亮喝道:“我不信!”
那武士颤声道:“真的没有毒!刀上只涂了一种叫做麝影香的香料,纸花上洒了一种叫做暗香来的香料,这都没有毒,就算吃下去也没事……但是你们前几天吃的饭菜喝的水,事先下了一种叫做海底沙的东西,无色无嗅。但是这三种东西混在一起,就能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因此称为‘绵里藏针’。只此是实,绝无欺瞒。”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余亮又喝道:“我们巡逻警戒如此严密,怎么还能投毒下药?是不是有内奸?”
那东瀛武士此时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满脸汗如雨下,颤声道:“那晚你们全部都在追捕什么偷窥sè_láng,门户大开,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潜了进来……那偷窥sè_láng也是我们的人……大侠,我全都说了,还请高抬贵手饶命!”
台下更是哗然一片。余亮喝道:“这么毒辣的计划,亏你们想得出来!掌门真人,这厮如何处置?”
步虚真人挥手道:“罢了!首恶已诛,让他们去吧!”
余亮躬身应是,放开那个被他踩着的东瀛武士,喝道:“乖乖地滚吧!”
台下又是一片欢呼声,几乎人人都在为余亮喝彩。一众东瀛人默默无言,正想离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不能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