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指头在李亚卿腰肢上轻抚,她轻呼了一声,身子不由挺直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能感觉到从她鼻腔里喷出来的气息。
女人的皮肤长时间缺乏抚摸的话,会对突如其来的触摸变得异常敏感。
老三的手很暖和,掌心的热力渗入她的肌肤,那是一阵奇异的****,就像蚁行一般。刹那间,李亚卿便酥麻了,整个身子变得娇柔无力。
老三凑近来吻上她发烫的嘴唇。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李亚卿忽地慌乱起来!她一个激灵用劲推开了他,随即,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老三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滚!”李亚卿厉声道。
老三真就下车了。下去沮丧而又羞愧地走了几步,一拍后脑勺,我滚什么滚,这是我的车啊?
李亚卿彻底清醒了,下车,摔上车门,蹭蹭蹭进了电梯。
老三重新上车时,感到全身都要脱力了。人体内有种叫血清素的东西,能令人感到愉悦。身体里的血清素越高,人就越得瑟,如果很低,那就会焦虑、恼怒,甚至患上抑郁症。
开车驶上国庆东路,老三的心里很迷乱。街灯在他脸上一道一道的闪过,流光溢彩。
他对李亚卿的情感连他自己也感到迷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被她催眠之后吧,他对她心存感激之情。
这些年他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在勘探队的日子里尤其如此。在师傅老钱的身上,他学会了许多野外生存技能,变得越来越坚强,但也越来越孤独。如果不是开了两年饭馆,他会变得更加孤僻。
饭馆迎来送往的生涯使他学会了巧舌如簧,但并没有消弭他内心的孤独感。他渴望女人的爱情,渴望柔情蜜意,渴望关怀。他希望像只猫一样,疲惫了,有一个温暖的角落让他蜷曲。
李亚卿善解人意的关切,使他感到温暖,而她的美丽和优雅更是无坚不摧的杀器。在她身上,他得到与宋文韵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无法控制对她的迷恋,这种情感如雨后春笋,一发不可收。
李亚卿最后那一刻的拒绝,令他无地自容,怀疑自己就是一个乘虚而入的阴险小人,心里无比龌蹉。
他把车开出城,心灰意冷地回湘水。
第二天上班,老三去了队长办公室,要求下现场。
队里的项目审批已经正式通过。说起来,这个项目是勘探队计划外勘探业务,主要是为了创收。市场经济,勘探队再不能像以前旱涝保收,几乎有一半的业务需要在社会上承接。老三跑下的审批是一个水库修建的地质勘察工程。
这个水库工程在莽山。
队里正在组建钻井队队,两台钻机。
“你真要去野外?”刘队长对老三的要求感到突然。
“是的。”老三说,“给我一台钻机。”
“实际上,你已经有几年野外作业资历,有资格坐办公室的。”刘队长说,“再说,你上次……”
“我这次下去,也是想把心里那道坎磨平。”老三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躲避什么。
“这样吧,我跟你父亲通个电话。”刘队长觉得这样稳妥。
鲁局对儿子要去莽山搞勘探不仅没有异议,还暗自欢喜。他觉得儿子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过了这道坎,那小子会生龙活虎!
队里果真分配老三带一台钻机,加他一共九个人,先行筹备,半个月后进场。本来要老三直接当钻井队长,管理两台钻机,他不干。
老三抽空去了粗石镇,请师傅老钱出马。
“返聘?”老钱瞪大眼睛,“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真敢把自己当人物!”
“你去还是不去?”老三夹了个米粉鸭腿,斜眼看老钱,“不会是鸭毛没收拾干净,索性整道米粉鸭唬弄人吧?”
“撅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的东西。”老钱咬牙,“不去!”
“你能不能不出口伤人?”老三把鸭腿塞嘴里咬,“嗯,辣味正好!”
“你还来劲了不是?”老钱瞪了眼睛,“每次来都这样,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
“真不去?”老三放了筷子,左手直接攥了鸭腿,右手端酒杯,“这杯酒懒得敬你了。”自顾自喝了一大口。
“这酒怎样?”老钱期待地看着老三。酒是女婿过年提来的茅台,他舍不得喝留着的。
“假的吧?”老三舔了舔舌头。
老钱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端杯抿了口酒慢慢品。这高档酒他喝得不多,真还分不出真假,迟疑道:“臭小子,到底是真是假?”
“到底去不去?”
“不去!”
“假酒!”老三毫不迟疑说。
老钱气得攥了拐杖要打人。
钱师娘端上最后一道菜来,“你们俩师徒见面就掐,要不,先出去干一架?”
“嘿嘿,师娘。”老三坐正了身子,恶人先告状,“是师傅他以大欺小。”
“你就不是省油的灯!”钱师娘瞪老三,“你师傅他血压高,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
“我叫他去锻炼身体,他不干。”老三说。
“你那是叫我锻炼身体?”老钱抖着拐杖,“你那是要我老命!”
“我又不要你扛大件,就要你压阵。我发把弹弓给你,看谁不惯打谁。”老三下保证,“保证不让你东跑西颠。”
“徒弟叫你帮忙都不去。你怎么做师傅的?”钱师娘横了老钱一眼。
“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