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老三都在想昨晚发生的事,想那朵神奇的曼陀罗花。
大刘出差了,办公室只留下他跟小李。白领生涯不是老三喜欢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令他压抑。幸好办公室工作繁琐是繁琐,却没啥挑战性,不需要绞尽脑汁,他总能应付。
傍晚时,小李把一天的工作做完了,看老三还在那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叫他,独自下班走了。
屋子里慢慢暗了下来,老三摸出一支烟要点燃时,才警觉早已下班了,整栋办公楼都悄无声息。他收拾东西出门。
外面居然下起雨来,只见乌云密布,天空黑沉沉的。突然,一道银蛇般的闪电从空中砸下,随即,雨更大了,“哗哗哗”就像天河决口似的倾泻。分不清天和地,只剩一片灰暗。
豆大的雨珠夹着泛黄苦楝子直往下掉,天愈发阴沉但是。抬头,翻滚的云依稀可见,如怪兽狰狞的脸,变幻莫测。
老三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苦楝子在地上跳弹,接连抽了三支烟,也没见雨小一点。天色越来越暗,他只想赶快去单位大门口边买份盒饭吃,填饱肚子。
点第四支烟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是谢雪,他迟疑了一会,还是接了。
这段时间事儿多,下班还得悄悄练功,他基本上没空去她的酒吧。梨花泪清吧不仅起死回生,而且,生意越来越红火,他去了倒嫌碍眼。想想啊,漂亮妩媚的老板娘跟一个帅小伙眉来眼去,酒吧里其他男顾客看了肯定影响酒兴。
“喂,有什么事吗?”老三接通手机听对方半天没吱声,开口问。
“老三哥哥,是你吗?”电话里传来靓靓的声音。
“靓靓,是你?”老三明白了,是小靓靓没事拿她妈妈的手机打电话玩。
“老三哥哥,你快来吧!”靓靓带着哭腔,道,“家里来了几个男的,好凶的,在骂妈妈……”
“什么?好,我马上来!靓靓,别怕!”老三挂了电话,冲进雨中。
不到五分钟,他就闯进了梨花泪酒吧,浑身**的。
进去看,真有三个壮实男子围着谢雪在吼。老三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雨水,过去将谢雪拉过来,不知是用劲大了还是她故意的,反正她倒进了他怀里。
“什么事?”老三看清了,来人当中有一个见过面的,是努拉。阿方提的手下。
努拉看清是老三,怔了怔。他怎么跟谢雪有关系?
努拉向身边的两个年轻汉子示意,那两人退下几步。
“没什么,我们来喝酒,随便问个事。”努拉冷静起来。跟老三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心里总隐隐地把老三当做最难缠的对手。
你想啊,这个看上去蔫啦吧叽的家伙,敢一个人跑去霜满天跟阿方提叫板,足见其有胆有识。再说,面对面跟他发生冲突的话,骂架没好口,打架没好手!要是伤了他手或脚,他答应,只怕他老爸不会肯。那个老刑警就算再公私分明,也会跳脚发飙的。
“什么事?”老三说话间吞了吞口水。谢雪整个丰腴的身子都贴在他怀里,甚至能感觉那一团突起。他没有那么淡定了。
贴着老三湿漉漉的胸膛,谢雪那双明亮的眼眸忽然一眯,细眉轻轻皱了,但她并没有动,而是安静地看着他的脸。丝毫不顾忌楼上小靓靓在探头探脑。
“哦,是个误会。”努拉毕竟是军师级位的人物,脑袋反应快,“我们店里有个叫谢雪的女按摩师突然失踪了,派出所那边交不差。这不,有人报信说,这里有个叫谢雪的人,我们就来看看……”
“是吗?”老三轻轻推开谢雪,“麻烦帮我拿块干毛巾来。”
谢雪也怕老三感冒,转身去了。反正他来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她不怕了。等她拿了干毛巾来,老三已经脱了t恤,光着上身坐在那,双手抱着一只腿踩在椅子上。
“那个谢雪是她吗?”老三努努嘴。
“不是。”努拉说实话。那个女按摩师确实不是眼前的谢雪。不过同名同姓。
“那还不滚?”老三粗眉一挑,厉声道。
努拉脸涨得通红,那两个年轻汉子炸毛了,齐齐冲上来……
刚刚走来的谢雪吓得大惊失色。以一敌三!这小祖宗还是年少轻狂,沉不住气啊!本来好转的态势一下子又变得剑拔弩张。
老三动也没动,只是皱眉道:“你们是想断手还是断脚?”
努拉连忙拦住两个手下,不让他们轻举妄动。他记起上次调茶场几个好手去老三店子闹事,被老三揍得屁滚尿流。
这讨厌的家伙有一手好刀法,断手断脚的事确实不吹牛。更关键的是,他对霜满天很不感冒,双方只差一根导火线。
努拉脑袋里转过几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不惹老三。他铁青着脸,对两个手下说:“我们走!”
“等等!”老三喊了一声,然后,伸手向谢雪要了毛巾擦脸、擦头。
“还有什么事?”努拉转身。
“我记得你们没跟她道歉。”老三指着谢雪,沉声道。
“算了,老三。让他们走。”谢雪巴不得这几个不速之客快点走,哪敢要他们道歉。
老三还是那样坐着,只把一双眼睛看着对方。
努拉脸色一变真恼了。西江人的性格是宁折不弯,哪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他目光凌厉如刀,浑身气势更是骇然,好似飞龙在天,一股杀气呼之欲出。
他居高临下,从老三懒洋洋的坐姿看,自己只要一个箭步上去,抬腿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