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李伟成他们有下落了!”努拉一大早闯进阿方提办公室,告诉他这个消息。
“什么,有消息了?在哪里?”阿方提从大班椅里站起来,眼睛一亮。
“死了!”努拉说。
“什么,死了?”阿方提一惊,“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努拉说,那两个包工头前天从外地旅游回来,下高铁在回城里的汽车上就突然发病,送医院没抢救过来。据说是食物中毒。
“这死的好蹊跷。”阿方提在屋里绕圈,绕来绕去,“不会这么巧吧?”老是干阴谋勾当,他对阴谋诡计很敏感。
“我也觉得事情有问题,可是,我们没办法查。”努拉沮丧地说。
“那就让警察去查。”阿方提想出一个好办法,“你去写一封检举信,寄到公安局去,把水搅浑。”
“好。我这就安排。”努拉遵命,退下了。
阿方提又坐回大班椅上,闭目沉思。
一定到找出李伟成背后那只手!阿方提是睚眦必报的人,找到幕后人不仅要追回闯王剑,而且要这个人付出代价,重树霜满天的声威。
霜满天的经营仍是半死不活,这几个月下来,入不敷出。再不设法扭转过来,撑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
所以,阿方提对这个幕后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吊打十次。
阿方提凶残,却并非枭雄。他会念古兰经,了解西江历史,但他不理解中国文化,不清楚这个民族几千年来,不断融合、吸纳其它民族的文化精髓,使之变得更为强壮。像一个无法烧穿的熔炉,千百年炉火熊熊,继往开来。
霜满天被李伟成他们一次闹腾,生意急转直下,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阿方提藏有闯王剑的消息一经泄露出去,让世人得知是他指使的,对他和他经营的霜满天产生了反感,稍有身份的人,或自持颜面或心里不爽,都错道而去。城里潇洒、放松的地方多了去,去哪家不是去!不就是花钱吗?
说起来,真正的推手是散布消息的那个人。
李伟成他们的幕后人要吊打十次的话,那个散布消息的人完全值得他吊打二十次。
阿方提先前在星城所向披靡,不仅盘下霜满天这个场子,硬是在龙争虎斗的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还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全靠一个狠字。他的文化意识是以西江为中心的底蕴,说起来荒诞不经,开始,恰恰是这种荒诞令当地人避之不及。
阿方提将他们的退让当做是自己的本事,愈发肆无忌惮,盗弄闯王剑,犯了众怒。从前憋着一肚子恶气的同行,正好痛打落水狗,都变着法子打冷枪,大有把他赶走的态势。
你小打小闹看你文化不够有理讲不清,让几分你也就算了。你扎实赚钱,没准我们还能坐一块喝喝红酒,交流一下岛国艺伎文化。闯王剑是国宝。这奶酪是你阿方提能碰的?
努拉又来了,后面还跟两个人。
阿方提看见两名来者,愁云尽扫。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
来的是两个女人,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蒙着褐色头巾,后面是阿依莲,双手提两个大袋子。
“伊曼师太,您好!”阿方提恭敬地对中年女人道。
叫做伊曼师太的女人面无表情,仅颔首作答。她头上蒙着褐色头巾,脸色苍白,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鱼尾纹暴露已不再年轻的话,稍远一点看,那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窝绝对让年轻男人趋之若鹜。
阿方提清楚这些世外高人的做派,不敢轻怠,跟阿依莲点点头后,连忙请伊曼师太沙发上正坐,自己坐旁边的短沙发,阿依莲坐对面的短沙发。
努拉已去沏茶。
“尊贵的伊曼大师,您能来,让我感到无比荣光!这一路,辛苦了!”阿方提说得很诚恳的样子,“我这马上安排一个舒适的地方,请你住下,晚上,为你接风洗尘!”
“不用麻烦,有间清静的小房,就可以。”伊曼大师一如既往地冷然。久居偏僻之处,她习惯安静。
“那怎么行?您大老远的来,我得尽力款待。”阿方提对泡茶的努拉道,“努拉,你去选一个高档宾馆……”
“阿方提老板,你还是听我师叔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阿依莲道,“有我照顾师叔就行了。”
“那……好吧。”阿方提欠身对伊曼师太道,“只是……伊曼大师,这样太怠慢您了!我很惭愧。”
伊曼师太轻轻摇头,“随意吧!”
努拉奉上雪莲花茶,出去安排她们的住处了。伊曼师太细细抿了一口茶,“这塔格依力斯(雪莲)不错。是天山南坡的。”
“天山南坡的雪莲也赶不上我们百花谷的。”阿依莲喝了一口,说。百花谷在昆仑山雪线附近的冰碛地带,所产雪莲花自然更优。
阿方提笑道:“那是肯定的。百花谷人杰地灵,当然是奇花异草多。只是百花谷的珍品市面上没有卖,想喝也买不到。”
“你这里,要我们替你做什么?”伊曼师太不耐烦闲言闲语,直接说事。
“我们丢了一件宝物,想找出那个人,请您去摄魂,查出宝物的下落。”阿方提说,“现在,来不及了。”
“为什么?”伊曼师太问。
“人已经死了。”阿方提沮丧地说。
伊曼师太哦了一声,接着说:“没事,一样的。人死了,一样可以问出来。”
阿方提疑惑地看着她。
阿依莲替伊曼师太回答说:“人死了,魂还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