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一下琢磨了一下,看一眼手表,顿时恍然大悟似的,陆海文以为她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却突然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敲敲表盘:“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上班要迟到了,咱们下回再聊哈!拜拜!”
说着一溜烟跑了,陆海文都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外。“摆脱,今天星期天,上什么班?”
胡一下跑到走廊了才来得及喘口气,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给自己扇风,紧张成这样,都开始流汗了,胡一下鄙视自己。
身侧伸过来一只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想也没想就接过:“谢谢!”
胡一下拿纸巾擦额头,突然觉察到不对劲,胡一下垂下的眼正好看见对方的鞋,低调雅致的牛津鞋,楦头以及鞋身两册是翼纹设计,胡一下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双。稍稍抬眼,只见对方的衬衣袖口挽到胳膊肘上,露着一截精瘦小臂,他腕上的那只手表,让胡一下越发的眼熟了——
胡一下顿时感到一阵胆寒。不会吧?她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还没抬头,就听见熟悉的清隽的声音:“和陆海文聊得还愉快吗?”
那淡淡的声音竟然有某种提神的功效,胡一下抬头,后退,动作一气呵成,开口时她已经退到安全范围之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海文发短信告诉我的。”
陆海文不是一直在和她说话吗?他什么时候发了短信?她怎么没发现?胡一下愤怒不已:“竟然摆了我一道!”
胡一下暗自决定也要摆那男神一道,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这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陆海文把你的那些破事儿都告诉我了!”
“不错,”他竟然夸她,“你这招反间计用得不错,可惜,我了解陆海文,他不是这样的人。”
“就……就算他没告发你,我也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透你那颗阴险狡诈的内心。”
见他一点也不恼,胡一下知道自己没戏唱了,低头左走,想绕过他往前行,詹亦杨慢条斯理地往左挪了一步,高大的身形是天然的路障,“说说看,为什么向你闺蜜嚷着要和我离婚?”
詹亦杨不动声色地笑了下,却顿时让胡一下有了种掉进圈套的感觉。他推着她的下巴示意她往斜前方看——
不看不得了,一看变化石,假洋妞就跷着二郎腿坐在那儿看着他俩。
胡一下的声音不由得压低,再压低:“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也在?让她看了这么久的笑话,多丢人啊!”
詹亦杨默默地搂过她的肩膀,不说话,胡一下条件反射地要把他的爪子扯开,见假洋妞起身款款而来,愣是忍着,微笑着,和默认扮一对璧人。
假洋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话时带着香蕉人特有的咬字不清:“虽然你让我见识到了一个有喜怒哀乐、会激动、会妥协、舍得多说话的,但我还是很讨厌你。”
胡一下假笑一下:“谢——谢——我也没多喜欢你。”
等假洋妞一进病房,胡一下就甩开某人的爪子,这回他倒不拦她了,胡一下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太便宜他了,不占点嘴上便宜,难解她心头之恨。于是乎,胡同志清清嗓,郑重宣布:“既然你都可以随便和谁g ki kiss去。”
“不准。”
“凭什么不准?州官放火,百姓点灯,谁也不碍着谁。”
他冷硬的面庞上渐渐弯起一抹浅笑,笑得太真挚,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他就这样挂着乖戾的浅笑低声说:“要知道,你嫉妒了只会吵架,我嫉妒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胡一下如今的感受已经不能用“恶寒”二字来形容了,简直是如坠冰窖、血液结冰,双臂抱着臂膀赶紧走到太阳底下晒晒,以去掉这股阴寒。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看我心情,这几天都别让我看见你。”
“别让我等太久,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忍不住要扛你回来。”
“我改主意了,冲你这句话,我死都不回去!”
发了毒誓的胡一下几天后就后悔了。
她完全可以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老天的作弄,她也完全可以把这一切看做一个单纯的巧合。但实际上胡一下悲催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两条杠——中标!胡一下看着验孕棒上的显示结果,无语望天。谁能告诉她,这一切都和上次一样是场乌龙?
她为什么要跟qq女讨论大姨妈来不来的问题?她为什么要手痒去看冷静那个从包里露出一角的长方形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她跟qq女抱怨自己大姨妈迟迟没来,qq女就不会把她的心思往“中标”这事儿上引。
如果她没有手痒打开那个盒子,就不会看到那支验孕棒。
如果冷静只买了一支验孕棒,就不会有后面的惨剧发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天她破天荒早起,无所事事,她就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试”就把自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