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秃驴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快让开!”
对面马背上的青年男子很嚣张,说话的语气毫不客气,一点都不友善,他这狂妄的气势浑然天成,似乎别人为他让路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车厢里的冷印听到这呼喝声,将头伸出帘帐,冷眼看着那男子。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老衲不是秃驴,还请施主注意称呼。”
叶海也不恼,淡淡地提醒他一句。
“不是秃驴?”男子讥讽般地看着他,随后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捆钞票,扔进一旁的密林里,似笑非笑道,“那现在呢?”
叶海被对方一言不合就扔钱的动作弄懵了。
“我说你是秃驴你就是秃驴,另外,你要是不快点捡钱的话,说不定就会被野兽给叼走了。”男子一脸倨傲,料定眼前的和尚会屁颠颠捡钱,乖乖让路。
叶海呵呵一笑,“原来这钱是给老衲的啊,施主早说嘛。”
男子鄙夷地看着他。
叶海额头突然爆开一抹白芒,嘴里念道,“上九天揽月,下大洋捉鳖。”
随着叶海伸手一招,被男子扔进密林里的那捆钞票顿时凌空飞来,安安稳稳地落在叶海手里。
“修行者!”
男子见状霍然变色,终于收起脸上的鄙夷和倨傲,惊疑不定地看着叶海。
叶海随手将钞票往身后扔去,冷印下意识伸手接住,叶海说,“丫头,把这意外之财收好了,到苍月给你买几身漂亮衣服。”
冷印撇撇嘴,将钞票扔在地上,冷声道,“用那种人的钱买来的衣服,我才不稀罕!”
叶海一愣,没想到冷印如此洁身自好,只是可怜了那捆钞票,在这短短一分钟时间里,被三个人扔来扔去的。
那男子此时脸色极为难看,冷印话语中鄙视的意味十分浓郁,这让他很生气,可他又气不起来,因为他眼前的和尚是一个一品书士,他是张狂没错,但他的张狂仅限于面对普通人,遇到修行者他就明显不够看了。
男子脸色不自然,强挤出一抹笑容,“小师父,看你也是个出家人,还请让路行个方便,顺便也结一缕善缘......”
叶海打了个哈欠,鸟都不鸟他,回头对冷印说,“丫头,昨晚睡好没?在这补个回笼觉怎样?”
冷印聪慧过人,自然明白叶海是在存心刁难他,虽说冷印对叶海不肯喝她喝过的水袋而心存怨念,但现在外敌当前,他们还是要团结一致的好。
“行啊。”冷印回答的非常干脆。
“睡觉喽!”
说睡就睡,叶海翻身下马,钻进车厢里,躺在坐垫上很是惬意。
白马堵在路中间,无所事事地甩着尾巴。
“小师父,你非要这么做么?”男子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僵硬住,语气里也隐隐带上威胁的口吻。
冷印歪着头看叶海,叶海摆手轻声道,“先晾晾他,竟敢叫老衲秃驴,他要不诚心道歉老衲是不会原谅他的。”
叶海也是个小心眼的人呐。
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没礼貌,叶海决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磨磨他浮躁的性子,这也是叶海渡世的一种方式。
那男子见叶海进了车厢以后再也没出声理他,脸色沉下来,语气又加重几分,“小师父,你信不信我身后跟着一车厢的修行者?你确定不让路?”
两分钟后......
男子耐性被磨光,彻底撕破脸,“我叫你小师父已经是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别以为仗着修行者的身份就很了不起,等会儿我能让你哭都来不及......”
“八华,你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打断男子的大放厥词。
乐八华扭头看去,另外两辆马车此时已经跟上来了,一年迈老人在后面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乐八华顿时一喜,当即下马向老人告状道,“爹!前面有一个和尚好可恶!仗着他是修行者的身份故意拦路生事!”
“是吗?”
老人皱眉,他儿子的秉性他当父亲的自然了解,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乐八华又对最后面的那辆马车喊了一声,“包叔,陈叔,李叔,达叔,前面有人在拦路捣乱,还请几位出手将恶人赶跑!”
“谁这么大胆?连乐府的路都敢拦?”车厢里传出一道淡淡的声音,声音虽淡,却蕴含了一股高傲之意。
老人闻言连忙说,“几位勿急,可能是犬子跟人起了误会,我先上去问一问。”
说罢老人瞪了乐八华一眼,乐八华被他这一瞪竟有些心虚。
老人走到白马面前,飘飘然施了一礼,说,“不知阁下为何要挡住路?若是因为山路太狭窄的话,我们先避一避,让阁下先行通过,这样如何?”
乐八华闻言一急,“爹!凭什么要我们让路啊!没这个道理!”
老人横了他一眼,乐八华气急。
车厢里的冷印忽然皱眉,嗅了嗅空气,随后掀开帘帐狐疑地看向前方,缩回头跟叶海说,“叶海,中间那辆马车气息不对劲,好像里面的人中了什么诅咒一样,我能治!”
叶海一愣。
老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复,正欲开口时,但听叶海淡淡回应道,“老衲拦路无他,就是因为被人叫了几句秃驴心中不爽而已,但既然老人家这么说,那你们避一避吧。”
“好的。”
老人挥手朝后方的三辆马车做手势示意避让,三辆马车都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