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高汉之所以帮助王氏可不仅仅是因为鬼谷和墨家那段千多年前的交情,这个道理王敛懂,但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只不过高汉一直不往这上面说,王敛也知趣地不往这上面问。
“知道多了有好处么?只要保我王家无损就行,其余一概不论。”这就是王敛的心理。
严正海是清流,不过官场上玩弄权术的事儿却精通的很,要不然不通晓其中的奥妙你参谁去,怎么参?大唐鼓励御使闻事即奏,但老是捕风捉影地放空炮,那得多招人烦?这官还怎么当?
严御使严上官有察秋毫的眼睛,老成练达的城府,加上非常强词夺理……呃,是非常灵活机辩的本事,所以站在大义、大局的高度上狠狠把乱打小心思的阁罗凤教育了一顿。
经过严正海那狂风骤雨般的开导,阁罗凤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志痛改前非、重新作人,一切以大唐的国策为中心,以大唐的意志为转移,严上官咋说就咋办。
第二天一大早阁罗凤便升帐议事,按高汉他们商定的条文拟定了受降事宜。
王敛拿着一纸回书欢天喜地地走了,阁罗凤欠身轻声地向严正海询问:“严御使可满意?”
“嗯。”严正海用鼻子回应了一下,眼皮抬都没抬,也不说走,看那架式就打算在原位闭目养神了。
阁罗凤明白,这是事儿还没完,转头对高汉恭声说道:“还请师叔辛苦一下,带领蛮军接收石和城,南诏军就不进城了,等受降之后便挥军北上。”
阁罗凤顶着两只熊猫眼,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昨晚挨训没睡好,还是因为一块大肥肉没吃到嘴被气的。
“这不太好吧,虽然石和诏是咱们共同拿下的,但让我独享战果还真不好意思啊。”高汉嘴上说的很谦虚,但语气上可半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
“特么的,这是想占尽便宜还要我给个名正言顺的名义啊!”气归气,还不能表现出来,阁罗凤都快疯了,“要不是师叔出手,这石和城根本拿不下来,所以蛮军此战是首功,我已把战报和全权委托师叔处理善后等事宜着人快马递送给了诏主,相信诏主也会如此批复。”
“既然师兄也希望我这么做,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应下了,但是作为监军我实在不宜脱离军队,此间事就由高杰处理吧。当然,蛮军接管石和城也只是代管,日后这石和城由谁接手,还需大唐和南诏你们两家另行商议决定。”
阁罗凤头上青筋直蹦,就是闭目合眼的严正海闻言也抽了抽嘴角。
随军而走这是把自己先摘出去了,到时不管高杰他们在城里怎么折腾都跟你没关系,这就是给留了一条后路。然后呢?你们吃完抹抹嘴走人了,却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我们两家劳心费神,我们还不得不为之再吵吵一番。
尼玛,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么?你这是想一筷子下去把干的全捞走,只留下一点残羹剩菜给我们呐!
“切,我还给你们留下一个大好的盘子呢?有那道命令在,我要说拿整个石和城作我的战利品,皮罗阁能说啥?他好意思收回成命?”
分赃不均,自然意见多多。见两人不说话,高汉也不高兴了,站起来就要走。
“高帅请留步。”
严正海不敢再装糊涂,这时也想明白了,这偌大的石和城高汉搬不走,也不会要,他只是求财而已。所谓两家另行商议决定,也是想让大唐占点便宜。
名义上这石和城包括整个南疆还是大唐的领土,大唐这时候肯定派不出兵来接管,只能让南诏代管。大唐可以对南诏占领的每一处进行核查,按当地每年物产的多寡核定进贡比例,用高汉的话说这叫收租金。
不用出兵折将便可充盈国库,皇上巴不得如此。不战而得利,这就是功,这功还不小哩。
“据高汉说这种事他们家乡有过先例,这小子以前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啊。这样既能给足南诏面子,又能给大唐赚取些钱财,这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不过我的手下无人,这些事儿只能由高汉去作,不给一定的好处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出力的……”
严正海脑中转了又转,想通了之后正色对阁罗凤说道:“我看此事就按高帅说的办吧,毕竟才一个小小的石和城而已,南诏要着眼大局才是。”
经严正海这么一“提醒”,阁罗凤也醒悟了:啥叫大局?一城事小,一国事大,南诏现在尚弱,还不是与大唐翻脸的时候,这就是大局。
“……我没意见。”
高汉白了两人一眼,“你看,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么?我这就去安排。”
所谓安排,就是让高杰暂时代理城主,属下则是南霁云、雷万春挑选出来的那二百多个水军。他们留在此地只是协管治安,主要任务却是演练水军。
“半年,你们最多有半年时间训练。平湖不是海上,在这里演练只是演练战法、熟悉阵型。另外,我们要利用此地资源进行扩军,在这段时间也可以让蛮军给他们的亲友捎信,让他们在石和城聚集,再在城中挑选一些精壮,由高杰按蛮军科目进行训练,日后好随咱们一起去碧鸡山……”
高汉这边交代的差不多了,城中也有了动静。
过午时分,石和城城门大开,一骑从城内飚出,却是王敛带着一颗人头直奔大营。
见到高汉等人,王敛把人头往下一扔,大声禀报:“石和诏诏主石宝翁不欲归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