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两扇皮,咋说咋有理。”
高汉跟雷万春和南霁云在一起挤眉弄眼地好不得意。
“我们服了!”二人向高汉高挑大姆指,“只是这威力也忒太了点,颠倒黑白,能成?”
高汉一拍悟了的肩膀,“你说呢?”
“还真难为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了。”悟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为了保全忠义之士,此事能成。”
悟了金口一开好事玉成,高汉当下便撇下了这个最大的绊脚石,拉着雷、南二人扯呼去也,一点也没有感恩戴德的意思。
“吃我的、喝我的,还得坐我的,再敢有意见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高汉背后向雷万春和南霁云这样说,就是要表现大义凛然,目的自然是让二人以后少跟悟了勾扯不断。
卓不二等人按惯例站成整齐的一排,给雷万春和南霁云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欢迎加入……”口号喊的山响,心底“贼船”两个字可没敢说。
能有这样新颖的场面让雷、南二人有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和感动,更有怕后来吃亏的心理,当即主动要求高汉提供跟卓不二、祝氏五徒他们一样的待遇。
“这俩可怜孩子是真没经验呐,啥人到先生手里都得扒层皮呀。”
无良的前弟子们对后来人很同情,可彼此的眼神交流中一点怜悯心都没有,抱着膀子看热闹。
为了让他们慢慢适应自己的团体训练模式,不把人整跑了,高汉对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人劝道:“你们刚来,要不要悠着点儿,咱就先别跟他们一样了?”
“不,既然投到先生门下,那就一切以先生的标准行事!”二人的回答相当铿锵有力。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求的,不能后悔,跑就更不行了。”高汉继续谆谆诱导着。
“绝不给先生丢脸!”
“完了。”卓不二这些人捂脸强忍着差点没笑出内伤,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自己起初跟着高汉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入列吧。”高汉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脸上一变,“你们这些师兄一个个脸上涨红,都他娘的要大便吗?”
“不是!”回答的很整齐划一,军训效果初现。
“不是还等什么,想让我请你们吃饭吗?十里越野,都给老子跑起来!”
“诺!”
“每人负重百斤,后来的也一样,在这里没有哪个人搞特殊!”
“诺!”
“啊,啊!?”
雷万春和南霁云当即傻眼。
在准备负重的功夫,卓不二安慰两人道:“咱们这伙人里只有先生能搞特殊,其他人都不行。”
“这不公正……”二人立恼。
“想要公正?除非你能跟先生一样,他的负重可是三百斤两哟。”
祝震坏笑着对他们进行了解释,让雷万春和南霁云再次无语泪流,尼玛这还说啥了,跑吧。
他们去越野,高汉这回没跟着,而是到城里逛街去了。
微州不大,因为盛产金银,金银首饰铺子却不少,有一家叫“吕记”的便是杨敬安插的联络点儿。
铺子有点偏,高汉一路打听,七扭八拐地总算找对了地方。,铺子位于城西一角,不大、只有三开间,但颇具古朴的汉风在当下滇地却是少见。
抵近看了一圈儿,高汉有种想把这铺子整体搬走的冲动。
“艾玛,秦砖汉瓦!?这房子有多少年的历史了?这要卖了可值老鼻子钱了!就这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吕记’两字也不是出于凡家之手啊。”
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身金银匠打扮,但抑制不住的儒雅之气让高汉看的直迷糊,几疑自己到了汉地。
见高汉只转悠不进店,店主主动想问:“贵客要打何物?”
高汉向上指了指匾额,“吕字两张口,那我就打一对龙镯吧。”
“金还是银,要多重?”
“金龙九两九。”
“要何样式?”
“祖龙可会?”
店主到这时难掩眼中的兴奋,抬手虚招:“贵客请随某入内详谈。”
毗邻店面就是一个小厅,厅中布置书画满墙,琴香俱备,邻窗便一个被竹兰环绕的小塘,鸟雀合鸣、鱼石成趣,端地是个宁静舒泰的好去处。
“没想到这里另有乾坤,先生所居好雅致。”高汉由衷赞到,言外意有所指。
“呵呵,我吕氏自秦迁蜀、再由汉入滇至今已有八百余年,此处乃是入滇时暂居所置,简陋了些,当不得公子一夸。”
“又一个千年家族?”高汉听得一惊。
却见店主向他重新见礼道:“在下永昌吕季,在此恭候高公子多时了。”
“高汉见过吕先生。”见过礼后,高汉忍不住先行发问道:“听先生之意,吕氏是由汉地迁来滇地的?”
吕季略显自豪地回道:“我祖乃战国时卫国濮阳人,兼儒墨、合名法之吕子。”
“妈呀!”高汉一屁股好悬没坐地下,提起被颜师古划为杂家之首的吕子一般人或许迷糊,但说到扶秦名相吕不韦,汉地人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此公竟然是他的后人!
“公子怎么了?”
“没、没事。”高汉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下小心肝,“吕公何以在此?”
吕季笑道:“某闲游至此,受杨敬所托特意在此与公子一会……”
高汉忘记自己是怎么从“吕记”回到兵营的了,恍惚间满脑子都是吕季跟他说过的话,嗡嗡地涨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