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寻我!”
林砚心下生寒,笑着推拒了两次,可司徒峰热情不减,反有增加之势。林砚无奈,只得借口文会还得继续脱出身来,回到座位。柳尚元投来担忧的目光,林砚心头大暖,笑道:“无妨。”
柳尚元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余光看到首座上的五皇子,到底吞了回去。
场中,辩论完结,已到了诗词环节。小厮给在场每个学子都发放了笔墨纸砚。司徒峰便发话了:“往年总以冬日或是梅花为题,虽然应景,可这些年只怕大家也都厌倦了。今年我们不妨换个新鲜法子,写春如何?”
不得不说,这一手来得妙。谁能想到,五皇子让在冬日写春呢?啧啧,这可是把那些提前准备齐全好诗好词的学子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林砚眼珠一转,目光一扫,便瞧见那么三两位学子面色从窃喜转为忧虑和急躁。林砚失笑,低下头提笔,却不知写些什么。
他在此世学了这么些年,与诗词上不算坏也不算好,四平八稳,尚算过得去。可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也没什么兴致。
若是硬要扯出一首来也是能的,但他不愿意勉强与将就。倘或抄也可,后世虽学得工商科,但有一个当古文言教授的外婆,诗词他可是背了不少,唐宋元明清,与春有关的不知凡几,张口就能来十几首。
可有横渠四句在前,林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作死的好。
于是干脆搁了笔,交了白卷。
本来学子也不少,他交不交的也没什么要紧。可偏偏司徒峰今天像是盯住了他,品评完其他诗词后,特意问了一句,“哪首是林砚的?”
林砚无奈摊开自己桌上的白纸,“殿下恕罪,学生不擅长此道。”
此话一出,立时便有嘘声传来。
“林公子莫要自谦,能说出如此惊世的四句大道来,又怎会写不出一首春日诗呢?”
“就是!林公子,你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不愿意让自己的诗词和我们的放在一起,觉得辱没了你吧?”
林砚看向司徒峰,只见其笑脸迎人,心头苦笑。看吧,他不过稍微做做样子,自己的麻烦就来了。
别说横渠四句不是他说的,即便是他说的,谁规定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诗词一定好?这和诗词有个毛线关系?
林砚站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场中一声不小的嗤笑。转头便见霍烨眼神傲慢又轻狂,“你们真当他多有能耐?我看不是什么愿不愿意,是他根本就没这本事,写不出来吧!”
林砚笑起来,“霍世子说得对。林某才疏学浅,确实没做出来。”
承认得如此光明磊落,霍烨一愣,这走向和他想得一点都不像!为什么明明是应和他的话,反而让他更不高兴呢?
霍烨站起来走过去,“平日不是很厉害吗?又是倒背论语,又是能说惊世之言,怎么如今倒是被一首诗给难住了。”
“诗易得,而好诗难求。诗词之道本就讲究有感而发,若为作诗而作诗,倒不如不做。”
霍烨又是一嗤,“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总拿这种话来替自己分辨。哼!要我说,今日不妨就传出去,林砚就是个……”
“有了!”
霍烨猛然被打断,不悦而又惊讶地看着林砚,“什么?”
林砚笑起来,“我说,我现在有感了,这还得多亏了霍世子。”
霍烨一阵懵逼,林砚却已坐下来,奋笔疾书。
不过片刻,一首诗跃然纸上。霍烨迫不及待拿起来,开口念道:“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这诗算不得绝句,却也不算差,霍烨心底却不甘心,不服气,咬牙,“哼,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能写得多好呢!”
林砚嘴角抿笑,“这诗中自有深意,霍世子不妨再念一遍。”
一首诗而已,哪里来的什么深意。不过,古来也有藏头诗藏尾诗等等。霍烨将信将疑,当真再念了一遍。
这次还没念完,场中籍贯东北的学子已经察觉出来,偏过脸,喉咙里发出低低得杀猪般的笑声。
司徒岳却是没这么给人面子,直接拍案哈哈大笑起来。
霍烨一脸懵逼,皱眉扫过去,见大家目光异样,回头再看纸上的诗,终于回过味来,将诗摔在地上,直接冲林砚而言,“林砚,你居然敢耍我,骂我是蠢驴!”
林砚退后一步,侧身避过。霍烨一拳落了空,直接将林砚的案桌给掀了。场中一下子乱了起来。
霍烨咬牙,“来人,把林砚给我抓起来!”
“放肆!”司徒岳哗啦一个酒杯扔过来,虽没砸中霍烨,却叫他吓了大跳。
“我和五哥还在呢,轮得到你来发话!”
霍烨猛地似是被人浇了盆冷水,方才因大怒而失了的理智逐渐找了点回来,可心头这股子却郁结着,很不舒坦。
“五爷,九爷,是林砚有错在先,他骂的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