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闻满耳的吵嚷声。林砚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十七,依着当初他们计划的,逢七开局赛马。
二人因是老板,直接上去,占了不外卖的最佳的位置。俯瞰全场,十一名选手策马狂奔。圆形的场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人声鼎沸。
“七号!快快快!追上去!”
“五号,五号,使劲点!”
“十一号,可别给爷丢脸啊!”
……
林砚噗嗤一笑,司徒岳挑眉,“没想到吧。爷也没想到,生意能这么火爆。可惜,每旬只开两局。虽然还有一日是各家子弟的聚会,可便是有投注,也都是在场的那么些人。”
“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叫人心里念着逢二逢七的日子,若是日日开,便没这等风头了。”
司徒岳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自马会出来,二人去了酒家,司徒岳选的状元楼。
林砚最初还疑惑,怎么好好的一品茶楼不去,红楼火锅不去,便是他们以往常去的醉仙楼也不选,偏偏在这处。
待得坐定才发现原因。
楼下,三两考生议论着,“你们说,京里这次乡试的解元会是谁?”
“我看当是林衍之。”
“这倒不见得。他名气虽大,却不过是占了玻璃,兵器之功。论学问,国子监叶鹤,柳尚元都不差。”
“正是,国子监李大人也说,这两位都是此次解元的候选。”
“叶鹤已是连任了三届梅园文会的魁首了。我押他!”
“我押柳尚元!老板,我再加注十两!”
林砚听得满头黑线。这都什么鬼,素来知道有押状元的,没听说一个乡试解元也开赌啊!
偏偏身边的司徒岳一声冷哼,“那些没见识的,什么柳尚元,叶鹤!他们哪点比你强!”
说完,挥手直接唤了小二过来,甩了一摞钞票过去,“我押一千两,林砚!”
林砚手一歪,酒杯啪一声落了地。幸亏反应及时,一把拉住小二,将银票抢了回来。将银票拍回去,“你若是要押我,便算了吧,还能省了这一千两。”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绝不会是解元!”
司徒岳一愣,“不会吧?你不是说,要考状元吗?解元都不是,那状元岂不是更难?林大人那怎么交代?”
哪壶不开提哪壶!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林砚怒瞪!司徒岳咳嗽两声,“我不过是凑个热闹,反正不论是不是解元,我都相信你!”
银票再次递过去,又被林砚按住。“你若是想凑热闹,十两便够。一千两,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吗?”
司徒岳不明所以。
林砚叹气,“这等押注都不大,你甩手就是一千两,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放榜后发现解元不是我该如何?倘或我名字就在解元之下,无甚差距,还可说一句伯仲之间。倘或隔着好几个,相距远了呢?那我这脸岂不是丢大了!”
司徒岳摸了摸鼻子,悻悻将银票收回来。
林砚却是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小二,“替我押一注,买柳尚元。”
司徒岳转头看过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不买自己,反倒买别人!”
林砚莞尔。以柳尚元之才,凭什么在叶鹤之下?文会魁首?那是柳尚元不想借此出头。否则,叶鹤如何能连任三届?
遣退了小二,两人酒过三巡,正喝得起兴的时候,大厅内竟是吵嚷起来,连桌子都被掀翻了。
循声望去,得。吵架的两人,林砚还都认得。一个是淑妃娘家侄儿莫子安,一个是霍烨。
“哼,你以为你还是南安王府的世子吗?南安王的爵位都没了,你在我跟前充什么霸王!我就算再不济也还是侯府世子!”
霍烨不服,“世子又如何!你也不看看外头人怎么说你!你放眼瞧瞧,京里有没有人愿意嫁给你!”
这话可谓踩到莫子安的痛处了。“就是没有,也不会娶你霍家的姑娘!谁不知道你们霍家啊~”
话将断未断,尾音拖得老长。那副神情竟是叫霍烨怒火中烧,一拳就砸了过去!
莫子安措手不及,鼻子挨了一下,瞬间出了血,这些便更不得了了!
“霍烨,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也敢打我?要不是我们莫家,你当你那个不要脸的妹妹能嫁的出去吗?”
“你给我闭嘴!”
霍烨一拳又砸过去。如今莫子安有了防备,哪里还会让他得手,一时间二人扭打在一处,跟着的小厮急得团团转,分别去拉自家主子,可哪里拉的住!
林砚皱眉,回头看向司徒岳,“霍灵嫁了?”
“六月嫁的。她与贾蓉年岁本不大,可既闹出了那等事,见着的人不在少数,便是没见着的,也全都晓得了。贾家一松口,霍家自是马不停蹄准备,只求早些将此事了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可谁知贾家好容易答应了,亲事也提上日程。到得那一日,霍灵竟是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