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高抬贵手,饶惜时一命。做下错事的皆为我,与她无干。”
秦墨羽尚未答话,惜时便跪倒在地,“主子不必如此,惜时当与主子共死!”
“没想到大哥也会有仁慈之心!”秦墨羽冷笑,“你杀我母后,取走清云性命,屠戮百姓时可有想过他们是无辜的,要想我放过惜时,休想!我也要让你尝试一下这失去至亲之痛,也正好如惜时姑娘所愿!”
“如果九弟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楚尘轩,自母后死后那一刻起便没有至亲了。”楚尘轩神色冰冷,“至于惜时,你要杀便杀了罢!”
秦墨羽心知,楚尘轩这话固然有激将法在内,但查其神色,确实不那么在乎惜时,要他放过惜时估计也是临时起意。秦墨羽本不是嗜杀之人,方才那话一来不过发泄一下心中郁积多年的愤怒,二来则是为了激一激楚尘轩。没想到楚尘轩心狠至此,真乃世间少见。
“罢了,如你所愿,我可以放过惜时,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果然,九弟还是如旧日一般心慈手软,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皇位可是坐不稳的!”平心而论,惜时跟他多年,就算无功也无过,且到这个时候还护着他的也就独她一个,他如何能看她枉死。他知道自家弟弟素来良善,所以方才才会出言相激,果然不出他所料。至于惜时,倒不是说他有多在乎她,只不过是仅剩的一丝怜悯罢了。
秦墨羽不是小气之人,因此他并不恼,而是继续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皇位,有那么重要吗?它就那么值得你不顾一切吗?”这是为原主所问,也是为他自己所问。
“不重要?”楚尘轩哈哈大笑,“若是不重要,九弟你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你若是当真不在乎皇位,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小弟今日站在这里,还不是托了大哥您的福吗?我若是不争,岂不是看着更多的至亲死在你手下,岂不是早就成为了你的刀下亡魂。我争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你却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私欲?”楚尘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人活在世上又有几个能逃得了私欲,且你不是我,焉知我夺皇位不是为了自保。若你为皇,你难道就会放过我吗?不要再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老皇帝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父皇?怎么会?”秦墨羽敏锐地感觉到楚尘轩这样似乎另有隐情。“那件事情之前,父皇一直是宠你的,你贵为太子,享尽无限荣宠,若不是那件事也不会......”
“他宠我,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他宠爱的儿子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我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立我为太子也不过是为你阻挡风浪罢了,可惜那时的我太傻,直到最后才懂,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了。”楚尘轩脸上寒意更甚。“私通后妃,真是一个好罪名!”
“......”秦墨羽不是傻子,他哪里还不明白那不过是和靖帝废掉楚尘轩的借口。只是和靖帝固然有错,却也未曾伤及楚尘轩性命,楚尘轩实在不值得为此堕落至斯。只是,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楚呢!他明白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益,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楚尘轩飞身下来,接过玉佩。他细看了一会,忽然脸色微变,惊讶地问道:“这不是你送与我的生辰礼物吗?”他明明记得,这玉佩早已被他一怒之下投入水中,又怎么会出现在秦墨羽手里。这玉佩玉质特殊,纹理奇异,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且这样的玉佩当世应该难有仿品。
“正是它,大哥,你可知这玉佩代表着什么?你应当记得,我曾说过我朝帝王历来掌握着一股特殊的势力,这便是凭证。我将这个给你,又怎么会想害你,更何况,当时的我,已经存了退位之心,只是这一切我还未来得及说明,你便下了杀手!”秦墨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是为原主叹息,也是为楚尘轩叹息。
“当真如此!”楚尘轩眼中满满的都是震惊。他踉跄一步,又摇头“不......不,你都是骗我的。”
秦墨羽苦笑,“都这个时候了,大哥,我又何必骗你。”
楚尘轩阅人无数,谁真谁假还是分得清的,从秦墨羽的神情中,他知道他并未说谎,且今日秦墨羽为刀俎,他为俎上鱼肉,秦墨羽的确不必骗他。只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前的努力不就是一场笑话吗?为了那本来就唾手可得的东西,害了那么多的人......
楚尘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笑得癫狂,“我的一生不过是一场笑话,自以为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着实愚蠢之极!愚蠢之极啊!”
“主子,你不必如此贬低自己!”惜时连忙扶起楚尘轩,“在惜时心中,主子永远都是最好的。”
直到这一刻,楚尘轩才真正看清了惜时眼里的情意,是他有眼无珠,生生错过了这样一个好姑娘。“我这一生对不起许多人,最对不起的便是你,惜时,你可曾怨我?”
“惜时的命是主子给的,哪里会怨主子,能陪在主子身边,便是惜时最大的幸福。”惜时一脸的认真。
楚尘轩心知,他当日救她不过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图的不过是一个利,更为此让她在女子最好的年华染上了鲜血,而她却舍身报之,待他至斯,怎教他不羞愧。“无论如何,我终是负了你,惜时,忘了我罢!你日后一定要幸福,记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