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出去,到那时黄泉一关,身体留在阳世,魂魄入了地府,如果身体底子好扛过阴气的冲击没当场横死也只能沦为植物人。
即使有北斗七星阵相护,这些汹涌澎湃的阴气仍刮得她遍体生寒,全身都似要冻僵、冻麻了,仿佛就要被冻毙在此,更恐怖的是那些不断冲击在她身上的阴气像大海里汹涌和暗流又如台风似的拼命地拉扯着她,仿佛要把她拽得飞出去。
好在这股力量没持续多久,大概过了十几秒就消失了。王涯却觉得仿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在这个过程中她敢呼吸都不敢,因为那时的阴气最浓,她若吸上一口,纯阴之气入体,只怕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冻得都快僵麻了,而是直接横死。
王涯感觉到周围的阴气淡了许多,那呼啸的风声也停止了,她这才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明明冷得瑟瑟发抖,却是满身大汗,被这飘过的丝丝冷风吹得她只觉更冷,那阴冷的冷气顺着她的毛孔、呼吸往身体里钻。这里的阴气极其强盛,就连她的古铜钱都没能镇得住。她睁开眼,只见世界一片漆黑,头顶的天空黑得没有一丝亮光,是纯粹的黑色。倒是开边路旁的黄泉彼岸花泛着淡淡的柔柔的红光,映照满整条黄泉路,给漆黑的黄泉路带来微弱的光亮。
坐在王涯面前的王成安已经起来,正好奇地环顾四周,说:“刚才好大的风啊!我都没敢睁眼睛。”
王涯见到王成安没事,便又合上眼运气周天,暖和身子。她从懂事起就跟着奶奶练功,到现在最体也仅仅只能聚起一团小小的气流,除了强身健体和打架的时候运气使出的力气可以更大点、自己能够耐抗点,也没太大的作用,唔,还有一点,驱寒和休息调果不错,运气一个周天比得上美美地睡上好几个小时。
王涯行气一个大周天,把体内的阴气都排了出去,这才感到身子暖和很多。她站起身,扭头朝老唐三人所在的方向望去。因为光线太暗,又隔了三四十米,她只能看出三人的大概轮廓,此刻老唐三人所站的方向,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根一米多长像棍子的东西,看那身形是老唐无疑。另外两人盘膝坐着,应该是张清水和睁眼瞎。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自王涯的身后传来:“王涯!”
王涯头都没回。黄泉路上到处徘徊着无法超生投胎的游魂,如果是游魂在叫她,她这一回头被游魂拉入幻境永世徘徊黄泉边怎么办?她感到手上粘粘糊糊的,低头一看,只见掌心全是血,刚才一激动用那老头子的刀刃划破手掌划得狠了点,伤口有点深,血流得不算多,但一直没止血。她索性用自己的血再给自己画了道定魂血符在额头上,又从斜挎的背包里摸出一盒创可贴顺着伤口处贴了好几张,这才回头望去。她见到二十多米外有一个看起来年龄至少有七十岁的老头子气喘咻咻地盘膝坐在地上满眼愤怒地瞪着她,好像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似的,不过,看情形,这老头子好像受了点伤或者说是被阴气侵体。王涯轻哧一声,说:“怎么?怨我把你们拉进黄泉?你们不来抢我的东西,我能带你们入黄泉?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老唐的声音又响起:“王涯!”他气愤地大叫:“你让我们帮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他浑身大汗,这会儿还在喘气,看样子也是刚才被折腾得不轻,他提着唐刀站在那,腿肚子都在抖。
随着老唐站起来,周围又有好几个人接连站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王涯细数一下,不算上老唐他们都有九人。至于鬼家炼的凶魂厉鬼,王涯倒是一只都没看到了,反倒是黑暗中跟炸了窝似的到处都是凶魂厉鬼的打架的动静。
之前出声的那个年龄大概在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大声说道:“各位,如今我们都陷在黄泉,只有拿到王涯身上的阴阳卷轴才有可能活着离开。生死关头,还请大家齐心协力共渡眼下难关。”
又一个年轻人大叫道:“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心狠手辣,等她将来成长起来,她还不替封家报仇把我们都杀了!没看到她是怎么对待鬼家的吗?”那人又朝老唐喊了声:“老唐,你们帮她,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我们联手除了她,大家共同研究阴阳卷轴,共谋出路。”
张清水睁开眼,轻轻地喊了声:“唐叔!”她冲老唐摇摇头,又对出言的那几人说:“我们三人这里等家中长辈想办法打开黄泉路接我们出手。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愿沾阴阳卷轴,现在仍不愿沾。”
黄岐也睁开眼,问:“怎么回事?”
张清水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向黄岐说了,问:“你怎么赶来了?”
黄岐说:“我在绕城高速附近看到你们的车后面跟着十几辆车,怕你们有麻烦就跟过来了。”
之前出声的那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说:“张大小姐!当年封家灭门案张家可是发起人之一,如今你居然说不想沾阴阳卷轴?谁信!”
张清水缓缓站起身,说:“孙老,你们想要阴阳卷轴尽管自己去拿,何必拉我们下水?今天晚上我出手,那是因为之前欠了王涯一个人情,今天不过是还人情而已。”
老头子的脸一沉,说:“这么说你是站在王涯这一方?”
张清水说:“情已还完,我为什么还要帮她?”她轻笑一声,说:“话又说回来,孙老这么咄咄相逼,难道是想让我帮王涯?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