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应答。她前世好歹也是骗过几个名门正派弟子的妖女,自然知道这种心性单纯、天真乐观的青年们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应答。虽不是刻意勾引,然而一路之上,却要仰仗他,所以也是有意恭维。
南宫浩越发得意,一路带着夏飞飞御剑而行,侃侃而谈,从蛮荒境地理谈到婆娑世界、昆仑仙境,又从剑术谈到炼器炼丹,末了,他开始夸口自己在神秀门中的地位:“我们神秀门人才辈出。我这一代弟子中,有四人到了凝脉期,被称为神秀门四英。”
夏飞飞立即笑着说道:“想必你就是那神秀门四英之一了?”
南宫浩面露惊喜之色:“你怎地知道?难道你从前听过我的大名?”
夏飞飞微笑不语。若他自己不是四英之一,怎会用那种语气,那种表情?何况,即便是猜错,也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认可和恭维,这种一举数得的便宜话,她为什么不能说?
南宫浩面上微红:“师兄常说心有灵犀,似曾相识。我先前还不大明白。莫非应在此事上?”
夏飞飞正觉得无言相对,便听得南宫浩突然抬头,昂然道:“不错,我便是那四英之一。我是神秀门掌门的亲传弟子,修道不过数十年,便已经到了凝脉期,在神秀门中可是出了名的修道天才。”
他一面意气风发地说着话,一面驾驭着飞剑在半空中耍花样。
飞剑颠簸,在气流中翻滚,夏飞飞四顾无处着力,只得将手搭上他的肩膀。
南宫浩微觉诧异,奇怪道:“你和别的女修不同。”
夏飞飞笑道:“别的女修?”
南宫浩耍了一会儿帅,见夏飞飞兴致不大,便有些意兴阑珊。飞剑的滑行轨迹便又正常起来。
南宫浩很认真地对夏飞飞说:“女修们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都该是失声尖叫,然后搂住男修的腰的吗?”
夏飞飞失笑:“看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南宫浩便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师姐们说的。她说女修们都喜欢依赖男修的感觉,喜欢温馨平淡,喜欢漂亮的小饰物,喜欢甜腻的食物……”
夏飞飞笑的不动声色:“令师姐倒是妙人。”说罢便将话题揭过了。
——大凡用“女修都”这种句式的,只能说明他涉世尚浅,青涩稚嫩,一味教条刻板,不明白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细微差异。
其实大部分女人更希望追求者留意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例如说清丽的外表,与众不同的内心世界……没有人希望被对方刻板教条地大笔一挥,划入一个泛泛的大类之中。
夏飞飞从此言语更注意分寸,脸上淡淡,只想到了安全地带便打发这个蠢货俗物离开。但南宫浩好像认定了她似的,处处热情似火。若不是夏飞飞想着初来乍到不便树敌太多,早就顺水推舟将他采补了。
南宫浩带着夏飞飞一路飞行,不辞辛苦,一路经过了三四个界,终于到了神秀门所在的明水界。
夏飞飞忙百般道谢,又说日后必有重酬,希望南宫浩将她就此放下,她好寻一处所在做她逍遥自在的散修。然而南宫浩的热情异乎寻常,竟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又带着她连飞了几日,带着她长驱直入,直接叩响了无名剑宗的大门。
“昔年东胜试炼之时,我曾与无名剑宗的师兄打过几次交道。还记得负责外门的赵师兄和蔼可亲,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南宫浩如此解释道,一本正经,“你丧师不久,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委屈,理应好好歇息。你师门对你师父的死必有盘问,便由我代为作答,以免旧事重提,伤神伤心。”
这番话说的既体贴入微又合情合理,和南宫浩一路上来的蠢样子大相径庭。夏飞飞怕他起了疑心,闹将出来,无名剑宗将孟玉纯的死赖到自己头上。因此面上答应,实则为盘问时候的托词心中反复推敲。
谁知道南宫浩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他迎面看见夏飞飞,略带了一丝尴尬说道:“十多年不来,掌管外门事务的师兄换人了。这位师弟修为不显,却一脸冰冷,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要我带你进去。你,一切小心。”
然后夏飞飞便看到了沈墨。
这个几百年后被誉为散修中第一剑的人,此时不过是无名剑宗一名堪堪筑基高阶的弟子,他穿着无名剑宗中人最常见的青衣,身后的铁剑质朴无华,毫不起眼。
这副景象和夏飞飞前世时所见大不相同。那是一次散修论剑大会上,夏飞飞和染香乔装跑了过去偷看。那时的沈墨,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深刻犀利。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