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托利·尤苏波夫,别以为你挟持一个人质我就会放过你。如果你不是懦夫的话,就把他放开,我们再慢慢谈。”曼图洛夫试图用激将法让尤苏波夫放开瓦西里,然后趁机将尤苏波夫制服。
但这一招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尤苏波夫依然捉着瓦西里不放,依然把手枪的枪口对准瓦西里的太阳穴。
“曼图洛夫,在放开瓦西里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到了这个时候了,尤苏波夫依然没有丝毫的退让。
“什么条件?”
“把中岛惠子交出来,让我把她带到日本人那里。不然的话……”尤苏波夫看了瓦西里一眼,用流利的俄语对曼图洛夫说:“我就把他给杀了,顺便再杀多几个红军。用我一命换几命,太值了!”
曼图洛夫当然不能答应尤苏波夫的条件,既要把中岛惠子交出去,还要把尤苏波夫都放走,这太便宜他了。如果尤苏波夫回到日占区的话,很可能会泄露很多有关苏军部署,还有苏军反间谍政策的情报,这对苏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到时日本不但可以做出相应的部署,应对苏军的调动,还会对曼图洛夫精心设计的反间谍措施做好准备,到时他们的白俄走狗将会更容易地潜入苏军军营,刺探更多的情报。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避免流血冲突。曼图洛夫唯有把中岛惠子秀出来,当然仅仅是修出来而已。“好的,你要中岛惠子是吗?”曼图洛夫向后面的士兵做了下手势,继续说道:“她就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中岛惠子被带了出来。
“看见了吗?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曼图洛夫喊道。
“没错,就是她。”未免有诈,尤苏波夫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把她放开,让她自己走过来。不要派人跟着!别耍花样!”
曼图洛夫给中岛惠子松了绑,用食指指着尤苏波夫(在俄罗斯文化里,用食指指人是不礼貌的行为),然后用流利的汉语对惠子说:“惠子小姐,这个红军的叛徒要你去当他的wèi_ān_fù。我们多次谈判无果,他死都要坚持他的立场。
提出这样的请求就算了,没想到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劫持了另一个士兵,叫我把你交出去才肯放人。
现在,你就先走上去,等他放人的时候,我们的狙击手就会采取行动,把你和人质一并救出,明白了吗?”
中岛惠子并不懂俄语,听不懂刚才两个俄罗斯人之间的对话,没有对曼图洛夫所说的话感到怀疑。
她点了头,表示答应。虽然她并不愿意当诱饵,但作为一个俘虏,敌军提出的要求她怎么敢不答应?唯有硬着头皮上前走去。
中岛惠子慢慢地往前走,但是尤苏波夫依然不肯放下手枪。
在曼图洛夫看来,尤苏波夫就是个一等一的懦夫,是一个只敢挟持人质,不敢面对敌人的懦夫。
尤苏波夫并不敢放开手,如果让瓦西里——这唯一的人质趁机逃跑了,到时自己的脑袋就会被苏军的子弹射程一堆肉酱。
“惠子小姐,你不要紧张,我是日本特高课派来营救你的。你慢慢走过来,我会把你救走,带回日占区。”尤苏波夫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对中岛惠子说道。
中岛惠子感到十分的惊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潜入苏军军营里,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她。“真的吗?你真的会把我带回满洲吗?”
“真的,我是俄罗斯军的人,是植田司令派过来的。中岛小姐,来吧,快点走过来,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中岛惠子看了后面声势浩大的苏军,再看看前面孤零零的几个白俄,觉得跟他们走并不是生路。
她走到尤苏波夫跟前,说:“要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尤苏波夫依然捉着瓦西里不放,深怕苏军狙击手会趁机要了他的命。
曼图洛夫当然不会容忍尤苏波夫得逞,他大声地,对着尤苏波夫喊道:“现在我把中岛小姐都交出来了,你怎么还不放人?”
“放心,人我一定会放,只要我走出了你们的控制区,我就立马放走瓦西里·弗拉基米尔洛夫维奇这个叛徒。”
就在这个时候,关键的一幕出现了,中岛惠子忽然用双手,带着不知哪来的神力和反应力,迅速把尤苏波夫手上的手枪夺了过来。
这时,曼图洛夫忽然拿起他那把猎熊用的,加了瞄准镜的avs-36半自动步枪,对准尤苏波夫的头颅,就像当初在莫斯科郊外猎熊的时候一样,毫不犹疑地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子弹准确无误地,毫无偏差地穿进了尤苏波夫的脑袋,结束他罪恶的叛国人生。
后面几个白俄见到老大被远距离枪决了,只好举手投降。这几个人与布尔什维克之间的矛盾和恩怨并不大,只是当年一群受到白匪军宣传,跟着高尔察克走的小资产阶级分子。高尔察克战败后,他们来到了中国东北,被迫为日本人效力,根本没想过要和苏联政府作对。
对他们来说,生命比一切都重要,什么“打倒布尔什维克”,什么为“高尔察克报仇”对他们来说只是口号,根本就不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曼图洛夫那一枪打得非常漂亮,全场所有红军都发出了欢呼声,不禁对眼前这位书呆子刮目相看。其实,就在猎熊事件后,曼图洛夫开始玩枪玩上了瘾,一有时间就去练枪。练着练着,就练成了一套不错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