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会残留下这么深刻,悲惨的印记?”
不顾欧阳雪自责而迷茫的杵在那,叶晓凡抽噎着穿上衣服,抱起背包,开门,急跑出去……
走在冰冷而寂寞的街头,叶晓凡快崩溃了,她冲到马路中间,任凭大雨滂沱浇透自己!她哭着,奔跑着,脚步一滑,狼狈的摔在地上。她抱住双臂,抬头望着同样哭泣不止,伤心欲绝的天空,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骂着:
“明皓——!你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你答应我,要来找我的!!你说你上天入地也要找到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难道你已经死了吗?还是已经放弃了我!明皓,我在这,我没有死!我在等你……我等得好辛苦……好辛苦……”
雨水湿尽了她的头发,刘海黏在脸上,糊住了眼睛,翡翠玉簪被厚重的雨点砸得轻轻作响。
一支雨伞突如其来,撑在叶晓凡的头顶,为她遮挡住了风雨蚀骨的侵袭。
欧阳雪跪在地上,搂住她,用尽所有诚意道歉。“对不起,晓凡,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叶晓凡无力的靠住她,仿佛抓住了生命最后一根稻草,虚弱的念叨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欧阳雪惭愧而失落,从衣兜中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一个成shú_nǚ人的声音传来,欧阳雪对那头说道:“你把我的车开过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现)
雨稍稍小了些,叶家夫妇焦急的等在门廊下。一辆黑色本田crv激荡着道旁积水,稳稳驶来,停在11号别墅草坪前面。
欧阳雪撑开一把黑色雨伞,搀搂着叶晓凡走下车,叶妈妈赶紧过去帮忙,一起走进客厅。
晓凡脸上湿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晓凡把包扔在门厅,好像见不了光的僵尸一样,抱着疼痛不止的头,躲进自己的小屋,反锁上门。叶妈妈担心的敲门,喊着女儿名字,屋里死寂。
叶爸爸过去朝妻子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又看着欧阳雪,问道:“你是小雪吧?”
欧阳雪礼貌的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欧阳雪。”
明亮的灯光下,叶妈妈终于看清了这个隔三岔五就开着机车来找女儿约会的丫头,“小雪,晚上凡凡发短信说,今晚住在你家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又……”
欧阳雪急于解释,又遮不住羞愧,咬了咬嘴唇,含蓄的回答:“对不起,阿姨……是我太急躁了,刺激了她……”
叶妈妈把她让到沙发上,笑着说道:“其实我们对你并不陌生,常听凡凡说起。我和她爸爸觉得你挺优秀的,也蛮放心凡凡和你交往。虽然凡凡到现在也不承认你们的关系,但是我们俩一直把你当做她的女朋友看待。”
欧阳雪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很正式的鞠躬,谢谢他们的认可。
叶爸爸给欧阳雪倒了杯热茶,招呼她坐下,别这么客气。
欧阳雪手捧着茶杯,惊喜与忐忑交织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叔叔,阿姨。说实话,我追求晓凡快一年了。可是她……始终对我若即若离。我也很苦恼……”
叶家爸妈看着她一脸真诚,自己女儿什么毛病,他们很清楚,对于叶晓凡给人家带来的困扰感到抱歉。“凡凡有个毛病,爱幻想。小姑娘嘛,就是喜欢罗曼蒂克的东西。”
欧阳雪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把话说开,不遮掩,“您说的是关于明皓的事儿吧?今天晚上我陪她去了趟西湖,给明皓的父母烧纸。她都跟我说了。”
叶爸爸见她已经这么了解,也不好再隐瞒。“小雪,凡凡去年夏天去实习出了事故,从悬崖上坠入绝情湖,失踪了将尽半年。后来,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湖里。从那时起,她就失忆了。这一年来,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医生建议我们尽量给她一个轻松的心理环境。她爱说什么,我们就瞎听着,后来听多了,还跟她开个玩笑逗逗她。她倒挺快乐的。医生说等她记忆完全恢复,这种幻想状态自然就结束了,到时候,她脑子里的肿块也能完全消失掉,头晕头疼的病也就能好了。”
欧阳雪终于听到些“科学合理”的解释,点了点头。
叶妈妈拉住她的手,好好端详了一会儿,弄得欧阳雪有种新媳妇见公婆的感觉,羞红了脸。
“小雪,你多大?”调查户口般的盘问开始了。
“额……比晓凡大一岁……”欧阳雪仍是一脸不好意思。
“听凡凡说你是小提琴演奏家”年龄后面,是职业。
“不敢当,我是市交响乐团的演员。”欧阳雪只回答自己的第一职业。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主要家庭成员当然一定要问。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是政府公务员。”这个公务员的职务级别可不低。
叶妈妈满意的笑笑,又不太放心的问:“你爸爸知道你和我家凡凡在谈恋爱吗?”
欧阳雪诚实以答,“他几年前就知道我的情况。他见过晓凡,挺喜欢她的。您放心,我父亲特忙,一般不管我的事。我大学毕业后,就出来独立生活了。”
把该问的都问清楚,叶妈妈真的放心了,拍着欧阳雪的手,不停的说好。
欧阳雪陪着笑,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叔叔,阿姨。晓凡后背的伤疤……你们有没有想过劝她去作植皮手术?”
叶爸爸考虑着,“不是没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