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
自己做到这个份上,秦王才得以入登大宝。
不知道皇祖父究竟看中了秦王哪里……
林媛一边回忆一边感慨。
周王妃还在继续说着,“我那时仍旧不知真相,直到一天晚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换一副表情、从来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的楚律突然开口道,‘周王妃,皇上逊位了,你会有一个好女儿,这是太、祖皇帝的意思,皇太后也是知道的’,我才恍然大悟。”
……这并不是太、祖皇帝的旨意。
林媛暗自摇头。
皇祖父为我安排的归宿,是在“启”的保护下,归隐田园。
楚律郡主这个归宿,是母后和“星锁”所谋划。
“我乃女儿身,却必须以男子身份端坐朝堂,如此,这宝座不要也罢,我即使要做皇帝,也要以女儿身份,堂堂正正君临天下。”
是一次母女反目时,景元丢给皇太后的气话。
当时,皇太后深深地看着景元,“所以——这是你的选择么?那母后成全你。”
那时景元以为,皇太后是成全她逊位之事。
如今想来,或许别有深意……
周王妃并未注意到景元悠远的视线,仍自沉醉地说着,“今天周安到王府来,说郡主很是反常,竟然同两个下人带着饭菜去船厂看造船的工匠,还问起郡主府的财务之事,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听了,心中一动,知道是景元你回来了,方才见了你,果然是另外一番气象,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林媛听到这里,方道,“是,正如婶母所知,我父亲敬文太子病故后,太、祖皇帝欲传位于五叔秦王,但二叔、三叔、四叔均健在,太、祖皇帝顾及开国之君的名节,不愿史官在《实录》中写下他立幼不立长这一败笔,因此将重任委托与我,如今我已完成太、祖遗愿,再无所求,只愿服侍婶母终老,我虽是长房太子所出,但也是李家骨肉,是二叔至亲,还望婶母能够接纳我这女儿。”说毕拜倒在地。
周王妃忙扶起林媛,“你这样说便是见外了,太、祖皇帝赐与我的女儿,我岂有不接纳的道理,况且你我本就是一家人。”
此时莲净一声惊呼,“小童?”
周王妃和林媛转首一看,童宣昏倒在莲净怀里。
周王妃不知所以,“这、这?”
林媛忙道,“她是累的,这些日袱都是她一个人背……”
周王妃曾亲见童宣一身都是包袱,便信以为真,当下莲净和林媛扶着童宣同周王妃出了密室,周王妃唤来下人,请了大夫来,大夫略施针药,童宣便即醒来,但双目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只是不看人,莲净喂着吃了些汤水,童宣发了半天呆,到了晚间开始发高烧,昏睡不醒。
“媛媛?”
童宣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重阳谷,正躺在自家卧房中,林媛坐在床头,静静地看她。
“你醒了……”林媛扶童宣坐起来,放了一只枕头垫在她身后,“头还疼不疼了?”
童宣摇了摇头,“不疼。”
林媛抚摸着童宣面颊,“你可知道你、你昏睡了两天两夜……”
童宣一脸茫然,“怎么会?”,想了片刻,“我只记得咱们约了大小姐一起去青律城看造船,让雪辽来替我的班,哎呀,雪辽她不知道能不能忙过来,我得去看看。”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道,“雪辽呢,客人不多的时候还能应付一下,若是超过两桌,她便要手忙脚乱了,雪辽这样,咱们还是再往后推两个月再去看造船吧。”
……竟然将青律城之行完全抹去了……
林媛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童宣向门外跑去。
我已经知道了。
媛媛你就是景元皇帝。
但是已经逊位。
将皇位让给了秦王。
若是秦王还不知足,要置媛媛你于死地,我、我就拿一把菜刀去跟秦王拼命……
童宣想到这里,世界一片黑暗。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身体里的能量只够从卧房跑到院子里。
又昏过去了。
“很明显,小童这是在逃避你的身世。”
莲净私下对林媛道。
林媛道,“我也是这样想。”
莲净接着道,“她不愿意记起,你也就不要再提,给她一段时间消化,世上像我这样见过大世面,对你的身世不惊不乍的没有几个。”
林媛,“……是。”
你是没有惊乍,你只是怒不可遏,“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光芒普照众生”的圣教主大人。
难为你没有对我动手,做为回报,对于你的身世,我也会守口如瓶。
林媛暗暗下了决心。
童宣康复后,一切正常。
就是“不记得”青律城的事。
林媛道,“河生的事我已交给郡主府的管家周安去办,船厂正在造的船都是郡主府出的钱,守卫船厂的军官和造船的工匠们都很愿意帮忙,想来是万无一失的了。”
童宣点头,“那就好。”
林媛又道,“信客已从苏右带回了江旬的回信,信中说‘随朝廷船队下西洋,以探天地之广大、江海之奇险,老夫所愿也,只是脚疾发作已两月有余,不能行走,又无钱医治,奈何奈何!’我想着,是不是给江秀才送点银子去?”
童宣道,“不仅要送银子去,而且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送去,若是晚了,只怕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