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鲜币)第一百五二章 最大的秘密(一)
咯吱──咯吱──
密殿厚重的红色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兽影和两道高大的人影裹挟著浸寒骨髓的雪风急匆匆地踏了进来。供桌上的酥油灯火被扑进的风吹袭得摇曳了好一会儿,才又堪堪站直身体。
等人进入後,守在门外的僧人又谨慎恭敬地将殿门慢慢关上。
密殿左方,白玛丹增上著赤黄绸羊皮坎肩,下系绛红氆氇裙,身披厚厚的皂色袈裟,右臂袒露。他侧对著他们,正虔诚地为供桌上的酥油灯添油。
他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中,侧脸清雅如莲,起伏的五官线条立体而又柔和,在淡淡的光晕中微微有些朦胧。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优雅可亲,浑身上下流溢出风华绝世的温暖祥和。
“卓尼钦波见过法王。”释迦闼修双膝屈跪,规规矩矩地行下叩拜之礼。
赞布卓顿抱著毛球,颀长高壮的身躯一动不动,微眯的深暗鹰眸直直盯视著白玛丹增的侧脸,像是要戳出一个大洞来。
银猊甩抖著身上的浓密毛发,雪片像盐末似的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脚下的地砖。它朝著白玛丹增低嗥一声後,便乖巧地横卧在殿门处,假寐起来。
白玛丹增对身侧的动静恍若不知,慢条斯理地将最後一盏油灯添满後,这才移转身面向他们。凝望过来的绀青凤眼里华光澹澹,温和慈爱,唇角也噙著柔软的笑容。
“你们来了。”
赞布卓顿没有答话,只冷冷地重哼一声以示回应。
白玛丹增不以为忤,目光扫过赞布卓顿抱在怀里的毛球,轻轻笑道:“银猊守门,你们跟我去密室。”他上供奉在左壁角的一尊三寸金佛,转了两圈,三百三寸金佛突然一起侧转,露出一扇幽暗的窄小密门。
他在前先行,赞布卓顿随即跟上,释迦闼修也起身尾随殿後。等到三人身形完全没入密门後,侧转的三百三寸金佛又一起回归原位,仿佛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依旧还是步入了前次疗伤的密室,白玛丹增也不多言,将若干颜色不一的药粉倒进了玉石池子中,调和成稀薄的糊状,然後示意赞布卓顿把女奴剥光放入药池。
赞布卓顿看见女奴沈入褐红色的药糊中後,一颗悬吊的心才慢慢放下。不管怎样,白玛丹增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略作犹豫,他还是有些尴尬地开言道:“法王,是不是该先行治疗女奴受伤的莲花。”
白玛丹增将药糊涂满女奴的脸颊,温言解释道,“女奴的脏腑和骨头不过刚刚愈合,就被王折磨一通,且这一路颠簸行来,那内里早已有了轻微破损,如不及早治疗,恐怕会落下病。”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抹调侃,“王不用担心,这些药糊对女奴受伤的莲花也有修复作用。”
他从释迦闼修手中接过雪白的棉帕,将手上的药糊仔细揩拭干净。取下挂在脖颈上的凤眼菩提念珠,屈指弹出四颗落在药池四方。
几缕寒的诡异冷风突然在室内刮起,从四颗凤眼菩提念珠里嫋嫋冒出四股细细的灰黑烟雾。薄薄的烟雾在空中聚集,越来越浓,不停地扭曲变形。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四颗飘浮的灰黑色脑袋。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看不出别的面容好似可爱的孩童。
白玛丹增口里低低念诵了几句经文,四颗脑袋俱都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条黑灰烟雾凝成的舌头,一直垂到了药池中。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面不改色地注视著匪夷所思的鬼怪异象,这是法王在用炼制的魂为女奴辅助疗伤。此时女奴的身体比最初受伤时要强健许多,能够勉强承受住魂的力量,不会被魂轻易迷惑吞噬。
“让女奴在这里疗伤吧。”白玛丹增抬脚朝相邻的密室走去,“王应该有许多话要和我说。”
赞布卓顿嘴角一勾,看了眼药池中的女奴,又瞥了眼释迦闼修,跟在了白玛丹增後面。释迦闼修微微一愣,也赶紧跟上。心里有些疑惑,王看他的那一眼,似乎有些奇怪。
相邻的密室与疗伤密室在面积上相差无几,陈设布局却迥然不同。靠东边的墙角摆放著一张昆仑碧玉雕成的矮榻,三尺多宽,六尺多长,上面搁著一床轻薄的棉青色被褥。矮榻边靠著一个白玉矮柜,柜面上供奉著一个美的纯金双身怒相喜金刚。地面铺著厚软的绛红毡毯,随意丢了数个打坐的蒲团。三面土壁都悬挂著喜金刚的各色双身堆绣图,室内暖烘烘的,原来其中一面土墙竟是夹层火墙。好在入了寺庙後,身上披裹的厚毛大氅已经脱去,不然非得热死不可。即便如此,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还是立刻热出了一层密汗,赶紧将身上的皮袍也脱了,随意扔在地毯上。
赞布卓顿捡了个蒲团在白玛丹增面前盘腿坐下。释迦闼修则坐在他的左侧,位置稍稍靠後,拉出尊卑距离。
“王,你雪夜行路,是送女奴来疗伤,还是为送祭品?”坐定後,白玛丹增率先打破沈寂,轻语笑问。
“两者都是。”赞布卓顿漠然道,把玩著左手麽指上套著的黑曜石骷髅银戒。沈默须臾,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冷寒,“白玛丹增,你前次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麽话?”白玛丹增拨动念珠,微笑反问。
“即使她不是我的奴隶,成了你的莲女,我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里玩弄,只需在固定的日子中送到寺里供你双修就行了。”
赞布卓顿冷冷地重复著白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