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连沈紫言心里都起了些许疑心,只是更多的却是为杜怀瑾感到悲哀,谁能没有少年时,谁没有贪玩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只是没想到杜怀瑾的成长,就是伴着无数道伤痛。
只不过,他说话时候的神色和语气,就如同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沈紫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杜怀瑾见着二人紧紧相握的手,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唇边漾出了一丝笑,但又迅速被寒意掩盖下去,“我出门向来所带随从不多,这次不想引人耳目,也只带了五六个人,在城南的小树林里面就遇到了匪人,十几个人,都蒙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面貌,武功都十分精湛,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刃了他们,本想留下一两个活口,只是可惜一场激战,没留下一个人的性命”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杜怀瑾远不是传闻中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杀伐果断,可以随手了结敌人性命的人。这样的人,才真正叫人胆战心惊,而又生出一股赞许之意。沈紫言从来就不喜欢优柔寡断,畏畏缩缩的人,也唯有那种果断干脆的人,才能叫沈紫言心生敬佩。
既然明摆着是要追杀杜怀瑾,那当然不能手软,否则下场只会更惨。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丢掉。在生死关头,向来由不得人有半点的犹豫。
杜怀瑾见她不说话,想到她才进门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些怜惜的攥住了她的手,声音轻柔和缓,“不用担心,我们府上有暗哨,很安全。”沈紫言倒不是担心这些事情,但听了这话,还是觉得心里一暖,笑了笑,“我不怕。”
沈紫言突然很后悔前世没有多了解一些皇家的事情,那时候成日天在庙里诵经礼佛,过着水一般宁静的日子,哪里知道外间的事情努力想了想,很想想起皇帝是在几时驾崩的,只是完全没有印象,似乎那个时候,才是一生中最为安宁的时刻。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
沈紫言至今沈大老爷和沈大夫人是如何买通那应天府的,说起来,就是真的谋死了丫鬟,也不会有如此残酷的结局。几年前刚刚重生时,只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应天府的大人们见钱眼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这几年渐渐看得明白,有些事情,远远不是沈大老爷和大夫人这样的人所能做成的。
再怎么说,沈二老爷也是尚书大人,哪怕是过世了,沈家不复当年的荣耀,可是根基还在。沈大老爷不过一介白丁,昔日旁人还看在沈二老爷的面子上给他几分体面,可沈二老爷一死,别人不见得会给他面子。
自己别说是没有杀死丫鬟,就是真的杀死了,也不会沦落到砍头的结局。丫鬟签了卖身契,就是连身家性命一起卖给了主人家。再说,别说是高门大户,就是那一般的人家,也有处死丫鬟的事情出现,这不是什么秘闻。哪怕就是传了出去,也顶多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就是应天府真的要追究,也不可能不明不白就将人捉拿下狱,就那样稀里糊涂的秋后问斩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沈紫言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前世的事情不可能重来,她想要知道其中的缘故,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此处,没来由的有些沮丧。
也是时候去给福王妃问安了,沈紫言的目光落在了杜怀瑾受伤的手臂上,“我去和娘说你有事在身,就不去用晚饭了。”杜怀瑾摇了摇头,大手紧紧裹住了她的小手,“我们一起去。”沈紫言知道大夫人和杜怀瑜也常常不一起去,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就劝道:“你有伤在身,该好好休息才是,就是一晚上不去,娘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杜怀瑾却十分坚持,“不碍事。”沈紫言不知他为何如此坚持,但知道他性子执拗,也拗不过他,无奈的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些,别扯到了伤口,叫娘又看出什么端倪来。”杜怀瑾满口答应,“放心。”
沈紫言只得同他一齐去了福王妃处,好在福王妃满心满意的都在杜水云身上,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沈紫言看着杜水云玲珑的眉眼,暗暗想,也不知杜水云要许给怎样的人家才好。她这样的性子做朋友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要说到为**,为人媳妇,还真是有些为难。
用罢饭,沈紫言和杜怀瑾照例是没有多待,陪着福王妃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杜怀瑾见着沈紫言面上有不可掩饰的倦容,就轻咳了一声,“我去净房。”沈紫言想到他胳膊上有伤,不能沾水,自然十分不便,就说道:“我也服侍你一回。”
杜怀瑾甚少让人服侍,更何况是她,一张苍白的脸胀得面红耳赤,竟觉得有些羞涩。沈紫言见着他的模样,不由暗自好笑,也起了玩笑之心,“谁说杜三公子历尽千帆来着?”
调戏杜三神马滴最有爱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知交(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知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