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货。”
“莫非……”花无欢拖长尾音,装神秘地觑着她。
唐风华直接说下去:“百胜军隐居各处,搜罗多方讯息,我得到战报,源朝一方面猛攻金朝边境,另一方面悄然开辟新路线,派遣大批水师企图涉水攻占南方小岛。如果源朝此举成功,就可经由南域反面进攻,到时两向夹攻,金朝不擅水战,危矣。”
作战之事她再熟悉不过,兵力和战略最重要,然而粮草亦是命脉。如今她手无兵权,惟有拿粮饷做筹码。翻案势在必行,同时她也要天下人心服口服!
“你说的南方小岛……”花无欢皱紧眉宇,忽觉不妙,“该不会就是……”
“正是。”唐风华接道,“师父在岛上。所以,此岛不易攻。你莫小看梵天派弟子的能耐,他们移居海岛多年,相信已有御敌对策。”
“如果……”花无欢今日说话罕见的断续,似乎心中诸多思绪正在翻涌。
“我不赞同你这么做。”唐风华望进他讳莫如深的狭眸,无需他说完便正色道,“你若支援源朝,我信你可以攻下海岛,但如此一来,你就成为叛国逆贼。当年乾朝大乱,轩辕军和曹军立有盟约,以长江为界,各划疆土。你我既在长江以南出生,并在此生活,便是金朝子民,断不可立场摇摆,倒戈相向。”
花无欢不出声,俊美的脸庞蒙上一层阴郁之色。他和风华不同,风华对这片土地有深厚的感情,但他没有。他也不是军人,没有所谓的政治立场,他只想报家仇,为娘亲雪恨。
唐风华的清眸染了一抹忧色。她看得出来,无欢恨意决绝,此生若不报母仇,永难甘心。她亦有冤仇未雪,可是这片江山混着她的血汗,她无法坐视外敌入侵,毁了现今好不容易太平的土地。
只有参过军打过仗的人才最清楚,战争何其残酷,远比个人恩怨更加铁血无情。当年她领教过曹军的凶猛,也听闻过曹军主帅的冷酷铁腕。曹军曾攻破一城,因粮草短缺,主帅下令收割全部稻田,以充军饷,再继续征途。曹军撤走后,城中百姓因当季粮食无收,活活饿死了不少人。
虽说乱世行军必须有所权衡取舍,但她着实无法苟同这种作风。
膳厅安静,花无欢不响,唐风华也沉默。两人相视无言,皆都知悉对方心底所想。
厅外一人静静地伫立,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唐风华余光瞥见的时候,轩辕澈便跨步走进膳厅,望了一眼桌上已空的瓷盅,淡淡笑道:“终于喝了。”
“陛下不惜自残,我又岂能不承情?”唐风华亦淡淡回了一句。
轩辕澈自行在桌旁坐下,神色如常地道:“你和花太医在聊什么,我可否加入?”
唐风华四两拨千斤地回道:“在聊陛下的手伤。无欢恰巧在这里,不如让他替陛下看看?”
花无欢不晓得神游何处,竟不搭话,一副苦思状。
轩辕澈并不介意,悠悠说道:“方才我听到百胜军三字,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原百胜军的兵将,大部分编入焱烈将军旗下,陛下并未有什么损失。”唐风华镇定自若地微笑,“我虽率领过他们一段时间,但时日已久,想必已被他们淡忘。”焱烈治军严明,在他麾下大有前途,当初的百胜军也算有了好去处。
“但最精锐的一支百胜军先锋,却早已请辞退隐,委实是朝廷的损失。”轩辕澈凝目,锋锐的目光划过她清妍的脸庞。
“人各有志,卸甲归田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唐风华与他打着太极,话语轻描淡写。
花无欢突然站起身,放了一瓶药罐在桌上,道:“这是上等的金创药,陛下每日外敷三次,可祛疤痕。至于益气补血的丸药,估计尚无邪没少给,我就不在碍事了。”
他说完径自而去,心情似乎有些烦躁。
他一走,轩辕澈就逐渐沉了面容,沉声道:“风华,你收到的风声,我也已收到。我不是要你交出那一支百胜军,只是希望你们做事之前三思。”三千多人的军队,对于金朝来说,构不成威胁,但是粮草的事,可大可小,倘若风华借军粮供应扼他咽喉,而花无欢率舰队投靠源朝,那么事情则就另当别论。
唐风华眯眼,轻扫过他锐气毕现的眉宇。无欢的事,他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轩辕澈看透她的顾虑,开诚布公地说道,“我至今没有动作,是看在他与你相交甚笃,我信你不会倒戈源朝。”没有出口的后半句,是他并不相信花无欢。
“如果无欢始终不表态,你打算如何?”唐风华问得颇有技巧,未说花无欢有何实力。
轩辕澈比她坦荡,话锋直接而犀利:“先灭他的势力,再应战源朝水师。”
唐风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