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素衣与黑暗连成一片,宛如那无尽的黑暗只是那人衣服的一角。
秋言望去,只见那则深处悠悠出现一道倩影。一身黑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调白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手握一柄锈迹方天画戟,舞动间竟有破风之势,颇有英姿。
“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休伤尔等命已!”女子脚挑长枪,喝问道。
“她说的什么?”秋言蹙眉微皱,出声询问。
“原来,守陵人真的存在。”张彦风目瞪口呆地打量着那女子,微颤道。“臭小子,这回麻烦大,我们误打误撞地掘开人家的坟头了。据史料记载,让圣主灵前的明灯永远长明是守陵人世代的责任,也就说眼前这女子是守护这陵墓不被乱世侵扰而护卫一族,也曾是昔日跟随墓主的骁勇悍将嫡系,她口中所说的吾王奉先应该就是指她手中兵器霸主,吕奉先!”
“吕奉先?”
“对!你还记得先前在隧道时我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纵马挺戟指的就是他!华夏东汉末年第一猛将,吕布!”
“事出有因,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与她解释明白就好,想必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秋言似懂非懂的摊开手掌,摇头道。
“解释个屁!咱把人家祖宗的陵墓拆了个洞!这事儿能三言两语解释得了嘛!再说守陵人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直保持着古文明时代的传统,你能听得懂她说什么嘛!”张彦风边说边退避,不知不觉的走到一根石柱边上,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已经摸了上去。顿时异变突生,这根石柱突然间震颤起来,幅度不太明显,速度倒是极快,嗡嗡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开来。
“你做了什么!”秋言看着四周的变化,大喝道。
“我没干什么啊,就是摸了这石柱一下,这石柱就突然开始这样了。”张彦风心慌的说道。话音刚落,就发现石柱上本来不太明显的黑色印记开始亮了起来。一根柱子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最多有点渗人,但是整个广场上的柱子都开始变化呢?十分整齐的嗡嗡声开始充斥着整个空间。
张彦风的脸都白了,整个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谁知道这柱子起了变化会有怎样的变故。嗡嗡声越来越大连处事不惊的秋言都变了脸色,急忙呼喊陈瑶。石柱上边的印记慢慢的开始发红,突然间嗡嗡声停了下来,却猛然袭来一阵噪音,如雷贯耳!这种由极静转化为极动让秋言与张彦风嗓口一甜,竟咳出血来。
这个时候的整个石柱开始发亮,每个石柱上竟凭空出现一个个巍峨的人影,有大有小,都在发出无声的咆哮。秋言与张彦风能清晰的看见人影的嘴里在同时说着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听不见,就算秋言能读懂唇语也无用,古代语言和现代说的话完全不同。
“他们在做什么!?”秋言咧着嘴角,抚着胸口诧异道。
“我哪知道!”看得出来,此时的张彦风心情极为不爽。
“贼子!尔敢!”随着一声暴喝,那女子挥舞着方天画戟以一种极端惊人的速度撕裂空气,直扑张彦风而去。
那女子速度极快,秋言的速度也不慢,踏着大步的急追,瞬息间秋言拉扯到张彦风衣领则是身形往后一仰,就像是流水一般滑着往后急退。与此同时,秋言抽出姬鹤与女子手中那方天画戟硬碰在一起。
‘噹!’声音回荡,女子的攻势快若奔雷,根本就无从避闪,那等劲力加上方天画戟本身的重量竟让秋言脚下的瓦块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裂碎开来。
几乎是霎时,那柄画戟抵达秋言头顶上空,然而,对于女子这等凌厉攻势,秋言面色却是丝毫不变,他也没有半点退后的痕迹,一步跨出,而后便是在那众目睽睽之下,一拳轰出。
‘嘭!’两人同时出拳格挡,顿时间,似有一股惊人的劲风,便是疯狂的席卷开来。两个人的招数,速度,基本上完全相同,都是攻打对方要害,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人用太刀,一人用画戟。
“我们无心闯入贵宝地,只是遇见险境才逼不得已,还望高抬贵手。”第一次的交锋,秋言竟是没有展现出丝毫的下风,仅仅只是凭借着的力量与那女子旗鼓相当。只是眼尖的张彦风偶然发现,秋言握着姬鹤的那只手臂竟微微颤抖。
“尔等,动吾王陵墓者,死!”女子舞动着方天画戟不知道被淬炼了多少遍,一招一式自然是精熟于心,每一招的后续,变化,连招更是闭着眼都能连的上。看那女子的模样似乎还未尽全力,这种恐怖的力量感,让得秋言有种窒息感觉。
“快!先带陈瑶躲起来,我不一定能打的过她!我为你们争取时间,先找出路!”望着那道倩影,秋言的瞳孔极度收缩。
而此时,那女子的眼神,也是徐徐阴寒下来,冰冷彻骨的声音,夹杂着浓浓杀意,在前方扩散。
“既然尔等执意身死,吾就如尔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