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长公主对抗叛军的事情,她可一点都不关心,都是政治家玩来玩去的手段,有什么稀奇的,真相如何,都是当权者说得话而已,贤王也许没有李先生说得那么狗腿,长公主也没他说得那么妖魔化吧,还地府里十二兵头的性命,太犀利了。
庭台镇是以庭台山而命名的,庭台山里有个庭台门,她爹爹沈敦就是庭台门的掌门。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就能到庭台门,庭台山风景秀丽,春天成簇成簇开着的迎春花,还有庭台山脚下的圆月湖,湖边有大片大片的桃树,花开的时候好像围了一圈粉云一样。夏天满湖的荷花开,秋天桂花十里飘香,冬天红梅在后山开得如火如云。
现在这个时候红梅开得正好,不妨去折几支回去插花瓶。
沈画扇突然想到了后山的红梅,便离开了正山道,沿着小路往后山去。
还没到梅林已经闻到了梅花的香气,简直让人心旷神怡,这个时候,沈画扇赶快给自己塞了一口栗子酥,梅花的香气加上栗子酥的香气,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风雪也不大,沈画扇看见梅花树下点点殷红,心里奇怪怎么红梅就落了,走过去一看,这哪里是红梅瓣,分明是血点子。
她吓了一跳,看这血点子还有印迹,往野树林子去的。
也许是有外敌入侵了,在庭台山附近发生打斗,太不给庭台门面子了,沈画扇放下栗子酥,小心往野树林子去。
才进林子,沈画扇就听见了打斗声,不过声音很快,一时她也分辨不出来到底在哪里。沈画扇抓了一把塞满雪的枯草套在头上,身上雪白的斗篷刚好能做个伪装,她是惯爱玩捉迷藏,伪装的功夫要比打架的功夫高明多了。
沈画扇听见打斗声停了,开始有人的说话声,在东面,东面有个凹地,她小心跑过去,躲在凹地后一块石头后面,这里的地形她十分熟悉,知道哪里有掩护,哪里有障碍。
凹地里站着五个黑衣人和一个白衣女子,黑衣人都蒙着面,不知道是男是女,有的手上握着剑,有的手上拿着刺,还有的用□□,有的用长鞭。
白衣女子比他们显眼多了,一身白色劲装,领口处的毛绒雪白齐整,看起来就华贵精巧,头发乌黑,束成简单的发髻,没有多加装饰,她的面孔很白,比周围的雪都不输颜色,眼睛很黑,这样鲜明的白与黑的对比,让人一眼见过就再也难忘,让沈画扇看了一眼,便觉得她周围的东西都缺了颜色,这个女子的容颜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却看的让人不能呼吸。
“姑娘,我们也是受命于人,对不住了。”为首的黑衣男子沉声说道。
“受命于人?江北七鬼不是一向以钱财第一,我似乎说过你们罢手我可以出双倍的钱。”女子冷笑一声。
“曾经这个交易可以,但是姑娘身手了得,我家七弟学艺不精,但这仇我们必须要给他报,所以这笔交易只好不做了。”男子说道。
“假仁假义,真够虚伪。”女子轻启朱唇,“我还以为七鬼虽然名声不好,但总能行事磊落些,围追我打着给你们七弟复仇的名号,不过是受命于他,传出去会被人有所不齿罢了,什么都要打着好名好,连到我这里都是如此,真是没意思。”
“你少逞强,你如今中了我们的寒神散,又是冬天,即便你杀了我们也拿不到解药,只会全身冻僵而死,况且现在你已经负伤,而我五人都并无大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着双刺的人开口,却是柔媚的女声。
沈画扇听见了,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看,怪了,说话的明明是个女的,怎么没胸?还是胸太小了,太平所以看不出来。应该是这样,这年头刺客要经常穿紧身衣,估计都影响发育了。
“有人。”一道寒光飞来,直直插向了沈画扇,沈画扇吓得一旋身狼狈躲开,刚好出现在众人面前,五鬼立刻戒备起来,摆出进攻的架势一面对着白衣女子,一面对着沈画扇。
能够被人这么严阵以待让高手,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沈画扇知道自己的斤两,连同门师兄弟都打不过,更别说这江北七鬼中的五鬼,名号都这么高大上了,实力一定都不低。
她面上没有慌乱,而是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庭台山撒野,难道不怕庭台门的人吗?”
方才开口的那个女刺客看了看沈画扇这稚嫩的脸,还有那明显气势不足的话,嗤笑道:“无名鼠辈,占个小山头便以为皇帝老子都管不到了是吗?有本事放马过来,看我不将这里夷为平地。”
听她这么贬低自家门派,沈画扇顿时生气了,指着那个女刺客,“别说把庭台山夷为平地了,你都把自己夷为平地了吧,不听你说话,还以为是个大老爷们的,胸平得跟地一样,难怪要整天说夷为平地。”
她这一番话骂得大义凛然,句句指着人家的胸也就罢了,还颇为自豪地挺挺胸脯,头上戴着的草堆还撕拉啦往下掉着雪渣滓,这画风真是略感犀利。
白衣女子饶是神情淡漠,此刻看着傻呆傻呆的女子,还是抽搐了一下唇角。
女刺客还没被人指着这个骂过,当着兄弟们的面又羞又气,提着双刺便冲了过去,这其余四鬼也没有拦她,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拿下这白衣女子,就由着她去发泄了。
沈画扇也不傻,骂完看情形不对,立马提脚就跑。
“你这小丫头片子,方才说得挺利索,怎么现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