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钟氏问。
男人不耐烦地说:“我哪能说啊,咱好歹要多敬沈姑娘一杯酒嘛,现在酒也敬了,你赶快过去看看,小达在这里呢,陪着沈姑娘多说说话,老人家一个人也不容易。”
钟氏咬了咬唇,抱歉对沈画扇笑了笑,“小扇妹子,你稍坐,我立刻就回。”
沈画扇点了点头,交代道:“雪夜路滑,钟姐你小心点。”
钟氏走了之后,男人又喊起了小达,“小达,我刚才忘记交待你娘了,大婶家是来要参桂丸的,你大婶要吃这个丸药,你娘兴许还没出巷子口,你快点追上你娘,把这个给她带上。”
小达起身接过纸包,一溜烟跑出去了。
男人对沈画扇笑了笑,又倒上了酒,“沈姑娘,你多喝点吧,这酒可是好酒。”
“不喝了吧,今天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沈画扇看钟氏和小达都不在,心里有些不自在,起身就要走,没想到一起身感觉下半身都是软的,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沈画扇连忙看向那个男人,男人已经换上了狞笑,他搓搓手,从里间走出来两个大汉,沈画扇眼看着这些人靠近,嘴里说着,是个好货色,值钱。她头一歪,昏了过去。
“动作快点。”大汉说了一声,两人撑开麻袋把沈画扇套了进去。
男人嘿嘿笑了一声,“老五,说好的银子呢?”
大汉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个钱袋丢给他,哼了一声,“真是够阴的,请人来吃酒,就下méng_hàn_yào,指不定哪天能把老婆孩子一起卖了呢。”
男人赶忙接过钱袋,把银子倒出来数了数,又用牙咬了咬,都是真银子,也不理会大汉的讽刺,接过话茬继续笑道:“儿子可不能卖,那是传宗接代的。”
大汉们手脚利索,一看就是干惯了这样的活计,飞快抬着人从后道里出去,大晚上谁也没有发现。
哇的一盆冷水泼来,沈画扇一呛,咳嗽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被绑成了□□花扔到茅草堆里,面前站着的居然是那个艳香阁的老鸨,老鸨摆弄着猩红的指甲,伸手抬起沈画扇的下巴细细看着,忍不住赞道:“这小脸啊白白嫩嫩的,眼珠子跟水珠子一样喜人,好相貌啊,白天我是没能仔细看,现在看啊,够味。”
沈画扇虽然被绑着,但是嘴皮子还在,冷笑了一声,“您老是把我当香饽饽呢,还够味,什么味的啊,红豆味还是栗子味的。”
老鸨眼神不变,透出一丝毒辣,“我可告诉你,这楼里的丫头我经手的没有一千也有个八百,什么样的脾性妈妈我没见过,那有的贞烈的,咬舌自尽的,抱柱子撞头的,拿簪子戳喉咙的,你看看,哪一个后来不是乖乖挂了牌子上楼,你要是识眼色,乖乖的,妈妈我疼你,要是给脸不要脸,自己找苦头吃。”
沈画扇鼓着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知道这老鸨给自己下了什么药,让自己浑身无力的,武功都是施展不出来。
“要我听你的话也可以,只是我向来是直肠子,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被卖到这里的?”沈画扇说。
老鸨想着如今这小丫头片子在自己手里也插翅难飞,告诉她,指不定让她指望着报复好来好好赚钱,便直言相告:“是李大郎,就是白天你打得那个人,用了méng_hàn_yào把你给蒙翻了卖过来的,我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过来的呢。”
“五十两!我怎么会那么便宜?”沈画扇一下子暴跳如雷,她堂堂庭台山的千金,家里人谁不宠着她,养了十几年,每年花她身上的银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门派里爹和师兄从不亏待她,辛辛苦苦养了那么些年,五十两就被卖出去了,这贱卖,卖的也太不值钱了吧。
“那,我给你五十两,你放我自由吧。”沈画扇听了这价钱,就试着跟老鸨商量。
老鸨一听,笑得花枝乱颤,指着沈画扇说道:“你可知半年前我花了二两银子从叫花子手里买了个小叫花子,上个月被赎出去花了多少钱,二百两,被过路商买走的,要是赎你,除非一千两。”
“一千两,这才像我的身价嘛。”沈画扇听到这个第一感觉是物有所值,不过随即她就要留下宽面条泪,五十两拿出来都很勉强,这一千两她扒光了也拿不出来了,难道此生就要沦落风尘。
“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梳妆打扮呢?”老鸨笑眯眯问道。
“我觉得我没得选择啊,梳妆就梳妆吧。”沈画扇一副好好配合的样子。
老鸨就使了一个眼色,一直在身边服侍的婢女上前帮沈画扇解开了绳子。
沈画扇暗暗使劲,内力使不出来,浑身也没力气,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着软,一下子靠在了婢女身上,婢女好像也料到了她会这样,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了沈画扇。
“我的天呐,这衣服也太少了吧。”一件粉纱衣服被丢到了地上。
“咦,这件也好难看,穿上去跟没穿差不多。”蓝缎衣服被甩到了地上。
“红艳艳的跟新娘子一样,哎呀这什么味道啊,难闻死了。”红肚兜被踢到了床尾。
老鸨红姨坐在桌子边原本是慢慢喝茶的,随着沈画扇丢一件衣服,红姨脸上暗掉一分,到后来,红姨就是握着茶杯的手隐隐发抖,眉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怒气。
“这,那你到底要穿什么嘛,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衣服。”过来服侍她穿衣服的婢女也不乐意了,指着床上的一堆,“你自己选好啦,等下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