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臃肿了起来。同样穿好装备的楚云深走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然后我们俩踏进了这条湍急的河流。
尽管已经是深秋,不过踏入水中感到的冷冽也实在是让我一颤。
“小心。”楚云深说:“别摔了。”
我对钓鱼稍稍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看楚云深这样子,知道她是打算玩飞钓。飞钓比一般钓鱼要难一点,做饵,甩杆,都不是一看就能学会的技能。楚云深带了我这么个门外汉来,倒真只是来玩,而非钓鱼了。
“来,拿着。”楚云深将钓竿从随身包里抽出,递给我:“我教你绑饵。”
我有点紧张地抓着钓竿,生怕它掉进水里。楚云深从包里拿出饵,看到我这样,略诧异地挑了下眉毛,然后笑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放松,就一根钓竿而已。而且我认识下游的维护堤坝的人,如果钓竿飘下去,就到那里去捡就好了。”
我点点头,松了点劲,舌头舔舔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来吧。”
“先是左边绕五圈”她手上动作很快,眼花缭乱地不一会就绑好了钓饵:“怎么样?会了吗?”
我觉得我的表情就是一个字——“啥”?
她看明白了:“没学会?”
“我不大会打结。”我换了个方式承认。
楚云深笑:“这样啊。”
干嘛,我确实不大会打结,要学好久怎么着呀你要把我推下河去么!
“那就不教你了,反正你之后应该也不会一个人再来玩这个。”楚云深把钓饵也给我:“我教教你甩杆吧。最简单的是先前后甩——记着力气不用太大,像甩彩带那样甩出圈来就好。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就让它借着惯性往前边飞出去。记得不要用太大的力,否则反而效果不好。”
四五米长的钓线哪里有那么好甩,我试着甩了一下,太考验手的力量了。
“怎么样,能行么?”楚云深问。
这真是逼得人不能说不行我愤愤地点头:“有什么不行?”
楚云深露出意料之中地笑容:“对了,在钓鱼之前,先给你的钓饵取个名字。据说如果给它取你最亲近的人的名字的话,它就会帮你钓上你想要的鱼。”
忽然我就明白了。
“所以呢,你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她似是带着期待地问。
“江琢瑭。”我低下头,双手合十将钓饵护在手里,让她觉得我是在祈求能够有好运气:“当然得是她。”
“你们俩的感情,还真好。”楚云深把失望藏得很好。她估计是早就习惯了吧?隐藏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不同的人面前
“江琢瑭是我的好朋友,烦人的好朋友。鱼饵说到底还是鱼饵我怎么舍得给它用上你的名字,投入到冰冷的河水里去引诱那些傻鱼?”
就算是我这样的怂货也做出了这么多冲动的事情
我一定是已经爱上楚云深了吧。
【一】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和谐良善的人,可有时候真的也会暴露出点杀人的yù_wàng来。
资本主义社会压榨剥削劳动者的所有剩余价值,尽管我们生活在伟大红旗下,然而在资本充盈的商业层面上,类似于压榨和剥削的丑陋行为从未停止。
好吧,我其实是在说我的新编辑。
我的上一任编辑,就是那个在我身上寻了许多挫败的手机爱好者,近来辞职回家生二胎去了,估摸着之后打算做全职主妇,于是我也被迫接纳了一位年轻实干工作狂的新编辑,安霓袂。
这人太可怕了,简直和江琢瑭有得一拼。在她的催促下,我居然在上半月就交了稿子,还莫名其妙被她鼓动答应来采访一下本地食品大亨宁氏集团。
我问楚云深能不能找个人来给安霓袂下个术法来让她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楚云深却是告诉我,她原来和宁氏打过交道,他们家里厨子手艺极好,总是供应平时市面上不容易买到的肉。
然后我就很没出息地过来了。
我可不算是吃货只是想试试那些宁氏自留的好肉罢了。
和我有着同样爱好的人不在少数。我趁着等车的时间看了看采访大纲,里边有不少问题都是关于宁氏正在开发的特优食材超市的——大家都有猎奇心理,更何况要将那些听音乐做按摩每一头都专人规划饮食的高档食材流入大众市面——哪怕价格并不大众,都是一件有趣而值得关注的事情。
当然,我的“关注”,其实只是想在报纸上看一看报道,如果可能带着楚云深去光顾一下而已,而非现在这样跑来采访。
“不好意思,章小姐,我来迟了,路上有点堵车。”一辆体积可观的suv停到了我的面前,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为我打开了车门:“请吧。”
我看着里边全真皮的内饰,略微有些反胃,想了想,干脆还是把耳机拿出来,连上手机,塞进耳朵。
我坐车的时候会受不了车里的味道,尤其是里边一堆皮料的味道,一般都是靠听歌来转移注意力。不过楚云深也是个对味道要求很高的家伙,所以我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这一招了。
宁氏的庄园在郊外,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毕竟时间稍微有点晚了,这又是个人多车多的年头。
“章小姐不用紧张,”等红灯的时候,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小姐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已经给您备了午饭,采访可以安排在饭后。”
“我的时间是很多的,”我免不了和他客套,这比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