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风语自然传到蔡氏耳朵里,她让女儿回家吃晚饭顺便问问情况,蔡艺华怕父亲责骂不愿去,蔡氏不得已上门来了。
门上已不见了“囍”字,蔡艺华开门,不高兴地:“妈,你来干什么?”
蔡氏扫一眼屋里:“怎么,他还是没回来?”
蔡艺华靠在沙发上不理,蔡氏坐不下来:“你吃的啥?”
“妈,连这也操心?你管得太多了。”
“你冲我使气,听听人家议论什么,我们快被你气死了。”
“妈,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更让你们受不了的。”
“你要干什么?”
“我要离婚。”
“、、、、、”蔡氏瞠目结舌。
“我也不想,但只能这样。”蔡艺华平静的说。
蔡氏拉过一张凳子在她对面坐下,劝道:“事情过去一阵子,两人再商量以后怎么过,哪能冒然离婚呢?”
“妈,你女儿从来都高高在上,喜欢受人宠爱,突然要低眉顺眼看对方脸色过日子,我做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
“现在说这些已经多余了。”
“真的没有办法一起过日子吗?”
“离了婚他可以再结婚生孩子,对我可能还会心存感激,死拖着不放只会增加彼此的憎恨。”
“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一个人过。”
“如果他原谅你,最好还是不要。”蔡氏不死心,她似乎明白老蔡骂她的:凡事不要得意,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
这时,郝建军搀扶金常喜回来了,蔡艺华忙帮着把他弄到床上,并给他脱去鞋子。
看来醉的不清,金常喜倒上床,昏昏沉沉睡着了。
“给你添麻烦了,建军。”蔡艺华说,却没有看他。
“别跟我客气。”郝建军不知怎么劝她。
“建军,艺华知道照顾他,我们走吧。”蔡氏起身。
蔡氏把郝建军叫到自己家里,其用意希望他劝劝老蔡不要生气,女儿都不敢回家。
开始蔡氏还想瞒着老蔡,厂里传开了才告之实情,老蔡骂她教育的女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到郝建军,老蔡的气消了一半,不无遗憾的说:“若是建军做我们的女婿,哪会有这些事。”言语中怪罪蔡氏一己私念造成女儿今天的结果。
郝建军忙解释:“我和艺华跟兄妹一样。”
蔡氏叹气:“如果当初艺华跟建军在一起插队,也不会被郑如强那个畜生侵犯,落得今天的下场。”
郝建军一愣,外面传说的还真不是捕风捉影,难怪金常喜说奇耻大辱。
“自作自受,还好意思怪别人,不要再丢人了。”老蔡恨恨的。
“建军不是外人,他跟那家伙关系好,两个人的老婆亲如姐妹,应该早清楚了。”蔡氏抢白。
“我真不知道。”郝建军尴尬。
“建军,艺华不能生孩子,她要离婚,你说怎么办啦?”蔡氏恳求。
“、、、”郝建军吃惊不小,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让她离吧,金常喜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谁都想续香火,不要耽误人家。”老蔡深思熟虑后说。
“艺华的名声坏了,往后没人要啊。”蔡氏冲口而出。
“自己种的苦果当然自己食。”老蔡厉声吼道。
郝建军回到宿舍,卢孝芬已经带着孩子睡了一觉,看他满脸愁云,想打听又问不出口。
郝建军察觉她的心思,说:“没什么大事,外面乱传的,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边说边钻进被窝。
早上,等卢孝芬和小芝都去上班了,郝建军过去两眼直视郑如强:“我也想揍你。”
郑如强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头:“我接受。”
再说金常喜睡到半夜嗓子渴得冒烟,迷糊地喊:“水,水。”
守在床边的蔡艺华起身倒水,拿调羹舀起送到他唇边,他嘴唇蠕动咽下去,几勺下去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睁开眼发现在家里略感尴尬。
蔡艺华把杯子递给他,到沙发上坐下,金常喜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迟疑下问:“你怎么不睡?”
“你如果不想睡了,我们谈谈吧。”蔡艺华说。
金常喜把弄杯子,她向来心眼多处事不惊,总能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等着她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我们离婚吧。”蔡艺华话出口,大大出乎金常喜的意料,手中的杯子咣当落地上。
“不过我有条件,一这房子给我住,二不要动我的工作,三所有的错是我的不要迁怒其他人。”蔡艺华一口气说完自己想好的话,本来愧疚沉重的心理反而放松下来。
金常喜下床坐到沙发上来,沉默,本来是深夜,这个时候更是出奇的静。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许久,金常喜问。
“开始我是有一部分贪图工作,但结婚后确实爱上了你,真心实意想跟你一起生活。”
“结婚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怕你不要我。”
“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蔡艺华打断他想问的话。
“你可以不离的。”
“还是分开吧,以你的条件很快可以找到合适的。”
“你是为我考虑?”
“就算是吧。”
“这可不像你的个性。”
“我是自私,但我不想再亏欠你。”
“让我考虑考虑。”
“我想离婚的理由就说性格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