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瞪了他一眼,他吓得不敢再劝,扭头觑了顾盼几眼。
顾盼把药碗接过去,低头瞧瞧,竟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她慢慢咽下去,然后细细品了一下,“里面有石斛、白胶、车前子...其他我就尝不出来了。味道微苦偏涩,还有一分甜味在里面,勉强能入口。”
郝伯和盛禾锦俱是一怔,他们哪里知道顾盼的经历。上辈子,顾妈妈神经衰弱,抑郁,腰椎不好还有妇科病,一年四季吃各种中药。顾盼负责熬,时间一长有些久病成医了。
“给!”顾盼把药碗递到盛禾锦面前,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他。
盛禾锦被她看得火气上涌,接过药碗竟然一口气把药喝了进去。还不等他闭嘴,一颗蜜饯被塞进嘴里,甜味迅速盖住苦涩。喝中药其实也没那么难!
就这么简单?郝伯看得一愣一愣的,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用这办法了。
“真好,喝得一滴不剩。”顾盼把药碗交给郝伯,“一会儿就着热乎的米粥吃点小菜,稳稳当当睡上一觉,保管退烧。”
郝伯听见这话麻利地下去端米粥,熬得稠稠的米粥一直在保温,就等着盛禾锦吃呢。
用青花瓷碗盛了一平碗,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皮子,那是把米油都熬了出来,非常有营养价值。
顾盼知道盛禾锦平常就不爱吃饭,这一高烧就越发的没有胃口。她接过饭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盛禾锦眼睛瞪得溜圆,可到底张嘴吃了下去。
郝伯看得目瞪口呆,放在别人嘴边的食物少爷也吃了?看样子这顾盼还真是不一般,少爷在她跟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得,看来有顾盼在这里就够了,郝伯放心地下楼去了。
“这小黄瓜都是落架剩下的,洗干净用大粒盐腌上,吃得时候从坛子里拿出来。用清水洗洗,加点酱油和糖醋拌匀一下,吃起来清爽又下饭。我估摸着你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过,可能会对这粗茶淡饭感兴趣。”顾盼看见他吃了一块鲜黄瓜,笑着说道。
她喂盛禾锦吃了一碗小米粥,给他拿了茶水漱口,然后又给他量了量体温。
三十八度五,体温还居高不下。顾盼找了酒精,稀释了使劲搓他的手心、脚心。
“把睡衣扣解开。”顾盼语气中带着命令。
“你要干什么?”
“噗嗤~”顾盼看着他满脸警惕双手护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吓成这样做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你又不是唐僧!”
“你确定?”盛禾锦盯着她的眼睛确认着。
“光搓手心、脚心没有用,还得用酒精擦前后心。我记得我和妹妹小时候发高烧,妈妈都是这样搓,很快就会退烧。”顾盼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从心理年龄来说,她可是大了盛禾锦足足三十多岁。对一个小屁孩,她能有什么想法?况且生来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是欠人家的人情需要还罢了。
盛禾锦听见她的话,这才慢腾腾的解开上衣扣子。
他的皮肤白皙细致,胸口一颗血红的水滴形的痣,分外的明显。
顾盼忍不住用手去摸,触到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心脏像被什么击中。
“在长长的一生中
总有一个人温暖地住在心底
明明知道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次相聚
也时常会令人微笑着想起
在彼此遥望的想念中守着一份美丽
流年的印记斑驳的洒了一地
于是,我咬破手指在胸前写下你
今生就让你做我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
“你摸够了吗?”盛禾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顾盼怔过神来,这才察觉自己失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她竟然有种熟悉感,不是对盛禾锦,而是对他胸口这颗朱砂痣!
她没工夫探究缘由,赶忙用酒精给盛禾锦降温。搓了一阵,盛禾锦的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不知道是因为药劲,还是他身体透支疲乏,闭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
顾盼轻轻的把盘子碗端出去,郝伯一直在门口守着。
“顾小姐,今晚上能不能麻烦你照看一下少爷?”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少爷的身子打小就不好,最怕的就是高烧不退。李教授从小就是少爷的主治医生,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