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哑的声音。
顾格格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眼泪一下子落下来,生怕被老太太和大姐看到,连忙跑到阳台上去,然后“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她浓重的鼻音,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好半天才轻声的说:“我现在有点不好,你能过来看看我吗?”其实她想去顾格格家,不过她怕看到邱鹿鸣也在,然后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顾格格挂了电话,才顺着阳台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哭泣出声,她想跟苗斯里说,其实我也不好,不过到底一句话都没说,只发了一个“嗯”的鼻音。
换上那天和苗斯里一起逛街买的白色连衣裙,当时买这件裙子的时候,顾格格翻着华丽的白眼对苗斯里说,如果你非要我买这件裙子的话,麻烦你再帮我准备一辆花车。苗斯里不解的问,要花车做什么?顾格格提起拖在地上的裙摆,露出她十公分的高跟鞋和她漂亮的脚趾,扶着额头说,这件不是婚纱么?穿上它,我以为等下要去婚礼现场,苗斯里立即热情高涨的对店员说,给我来件一模一样的(……),后来店员一再强调她们的衣服,都是纯手工制作,每个款式只有一件,这才打消苗斯里准备带着顾格格去教堂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老太太正坐在沙发里读报纸,老花镜滑在鼻梁上,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像大学里的老教授,老教授把盛装打扮过的顾格格,从上到下又从下往上的打量一番后,才说:“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格格:“……”
顾云听到老太太说话,拎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跟老太太不亏是母女,看到顾格格,立即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哟,小妹去结婚啊!”
顾格格:“……”
不准备告诉她们去哪,顾格格直接把她们当空气无视了,开门走出去,留下老太太和顾云对视一眼,脸上写着一样的疑问句:“不会真去结婚吧?”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新娘(……)顾格格出现在te,在游泳池旁看到了穿着性感的i,炫耀着她迷人的曲线和魔鬼般身段的苗斯里,如果让这样的苗斯里去参加今年阿根廷马德普拉塔举行的比基尼小姐大赛,毫无疑问,冠军非她莫属。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同类才会走到一起,无疑顾格格和苗斯里是同一类人,半个小时前,一个像醉鬼一样穿着皱巴巴的衣服自哀自怜,一个像弃妇一样趴在阳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半个小时后,一个像刚走完t型台的模特性感迷人,一个像刚走完红地毯的明星高贵典雅,她们都把自己最耀眼的一面展示给对方,企图掩盖对方的光芒,并且将对方羞辱一番。
于是两人在看到光彩夺目的彼此时,一起失望了,当然在失望的表情下,两人的心都抑制不住的怦怦直跳,并发出同样的感慨,她还是那么美。
苗斯里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几天没见,你好像憔悴了,眼睛都肿了。”
顾格格眨了眨出门前用深色眼影才勉强遮掉红肿的眼睛,回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你好像也瘦了,胸都没了。”
苗斯里下意识的低头,好像是小了点(……),然后又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你跟邱鹿鸣久别重逢,光顾着恩爱不肯来呢。”
顾格格笑得风轻云淡:“我也以为会e画面。”
苗斯里甩了一个讥讽的表情:“没看到是不是很失望?”
顾格格认真的点了点头:“有点,听你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的,本来准备过来安慰你一下,不过好像我猜错了,你的状态似乎不错,我来得多此一举。”
“你很希望我过得不好吗?”苗斯里终于被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激怒了,不过似乎每次被激怒的都是她,因为在顾格格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恼羞成怒这四个字。
顾格格笑着说:“哎哟,别把我说得很没良心似的,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
苗斯里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太是了。”
顾格格好像被戳破谎言一样,无奈的摊了一下手,“好吧,被你看穿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说完优雅的转身,留给苗斯里一个优美的背影。
苗斯里站在原地,看着顾格格消失在门口,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女人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换作以前的苗斯里,肯定会厚着脸皮,不顾一切的追出去,因为那时候的她,有着盲目的自信,就好像一个实心铅球,用锤子都敲不烂,而现在的她,伪装的自信就好像一个气球,一枚细针就可以轻易的扎破它。
苗斯里跳进泳池里,游了两个来回,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想到顾格格,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好像怎么都擦不掉似的,骂了一句,苗斯里,你真没出息,然后整个人埋到水中。
胸口越来越闷,头因为缺氧而感到眩晕,苗斯里却不想钻出水面,有种自虐的快感,突发奇想,或许就这样过去了,也挺好,就可以不用去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
先是感觉有人从水底托住自己,接着空气从鼻间钻入,不由得大力吸了几口,感觉顺畅了,苗斯里才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动人笑脸时,眼泪立即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好半天才抽噎着说:“我……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顾格格勾着她的脖子,一脸无辜的说:“我只是去换了泳衣。”
苗斯里刚要说话,却被顾格格用手指抵住唇:“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