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
年景容凝视这睦轻痕,睦轻痕回望着她。年景容转头看着李承年,说:“义父,放手,她身上有伤。”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危险。”李承年绷着脸,脸上有如沟壑一般的皱纹,让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凶恶。
睦轻痕见年景容踌躇不定,仿佛在想如何妥协,便伸出手,把李承年的手生生掰开。
李承年惊异于睦轻痕的力度,正想反击,年景容却挡在了睦轻痕面前,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直视着李承年:“义父,我打不过您,您对我恩同再造,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似乎也不打算告诉我。这个女人有多危险,我知道,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但现在的我也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相信她。”
睦轻痕的右眼跳了跳,但她并不在意。她看着年景容单薄的身躯,见年景容以一副战斗的姿态挡在她面前,她嘴角轻轻上扬,在年景容的耳边说:“既然你义父想单独和你说话,我出去处理一下事情,晚饭一起吃。”
年景容回头看着她:“中午你不回来了?”
“你陪你义父吃吧,晚上留给我。”睦轻痕温柔的笑了笑,站在年景容身前,帮她理了理衣领。
“早点回来,我等你。”年景容觉得此刻的睦轻痕特别温柔,但心事重重,让她有些不习惯,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觉莫名其妙,她看着睦轻痕走回楼上梳妆,看着李承年沉默不语,她才想起这两人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似有深仇?
“别想了。”李承年冷漠的说。
“义父。”
李承年突然笑了笑,那苍老的脸与这笑容似乎有些不甚协调,“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软肋,是吗?”
年景容不知道李承年想说什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觉得李承年有些怪,就像睦轻痕今天也有些奇怪。
“景容,如果你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把你的软肋除去,并且你也能除去,然后你就会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你会这样做吗?”
“什么充分的理由?”
“唔,假设是你不能容忍的东西,比如……血海深仇。”
“您在暗示什么?”
“只是打个比方。”李承年面无表情的说。
年景容不置可否,只说:“义父,我们吃早点去吧,城东有一家早点铺,很好吃。”
睦轻痕去见了华芷文和宁浅,二人有点意外睦轻痕一个人来,“年景容呢?”华芷文问。
“陪她义父。”睦轻痕似不愿多说。
宁浅捕捉到了睦轻痕的表情,说:“怎么,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表哥?”
睦轻痕装作无奈的笑了笑,“他抢了年景容,难道我要很开心吗?”
睦轻痕看着华芷文,缓缓的跪下了:“楼主,对不起。”说完,她叩了一个头。华芷文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吧,他最后连我和宁浅都下手了,你杀了他,我又能说什么呢?”
“楼主和宁浅……姐姐,将来有什么打算?”
“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宁浅说。
“走之前,告诉我一声。”睦轻痕说。
“皇位,你打算怎么办?”华芷文突然问。
“我并不相信血液里的恶会传给下一代。也开始觉得,不应该有父债子还。每个人只因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睦轻痕眨眨眼,说:“我对皇位没兴趣,我相信年景容也没有,我会有合适的人选的,但或许我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所以是要传给太子?只是那太子……啧啧,能力不足。”华芷文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她看向宁浅,睦轻痕也看着宁浅。
宁浅笑:“怎么都看着我,那不是我儿子。”
睦轻痕说:“楼主,我可以和宁浅姐借一步说话吗?”
华芷文眯着眼睛看着睦轻痕,说:“有什么当着我的面不能说。”
宁浅却笑了笑,拉着睦轻痕就往远处走,“要和我谈,怎的去征求她的意见?”
睦轻痕说:“您想见您的儿子吗?”
宁浅抬头看了看天空,过了好久,才说:“我见过他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只要是母子,会有感应的。他看起来很不错,你们教的很好,只是……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他有这样一个狠心的母亲了。”她看着睦轻痕,又说:“你的意思,是把皇位给他?”
“如果他愿意。”睦轻痕笑了笑,带着几分旷野的阔达:“如果他愿意,我和年景容会为他铺好路。当然我是希望他愿意,毕竟我杀了他的生父,即使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就当是让我赎罪。”
“怎么觉得你身上背负了好多的秘密,你不累吗?”宁浅轻声问。
“累啊,但我有年景容。”
宁浅笑,“她是灵丹妙药吗?”
“或许吧。”
或许有时候,她不如灵丹妙药管用,但她是治本的,可以长久有效。
睦轻痕随后去见了青伦,去见了戏月,去见了所有要见的人,她有些惊讶,原来戏月的耳环,也是所有玉石中的一部分,戏月轻易的把耳环给了睦轻痕,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年景容当年的剑。
睦轻痕回到了暗影楼,她看着面前的所有能集齐的玉石,发了一会呆。此时,年景容和李承年一同回来了,李承年看着满桌的玉石,他知道,有一些是青伦收集回来的,项链是年景容的,玉牌是睦轻痕的,耳环是戏月的,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根玉钗,放在桌子上,就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