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准备,派人实地勘察,又让赵思尧多与傅岩逍商议如何详尽规划新城功能,如何分区,道路如何设置,湖边要如何整理,要怎么样才能引起商人的兴趣,让他们舍得大笔花钱去搞这个新城开发。
而傅岩逍也没有想到,她与赵思尧交好之事,虽然尽量低调,而且杭州城中识得他们二人的人也不多,每次见面又皆是在人少之地,但依然是被贝家商号的老人精得悉。这群人忙着帮贝凝嫣物色未来夫婿,本来傅岩逍是不太够资格的,即使她在这群人看来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但一则毕竟是时日尚短,摸不清根底,也不敢将小姐贸然相托;二则是她即使是经商奇才,为人仁厚可靠,在杭州城中人脉全无,根基太浅,就算应了这门亲事,怕也是无法与两府周旋反而易遭其害。但是,她若是和刺史大人的独生爱子交好,且又颇得刺史大人赏识,这就大大的不同了。到时,就算是两府要强行刁难,搅和婚事,暗算傅岩逍,也要掂量一下她和刺史大人的这一份关系,看敢不敢和刺史大人叫板。
所以,在临近新年之时,一份贝府入招赘女婿的备选名单便呈送到了管家安伯和贝凝嫣新认义父宋芝庭的手上。
宋芝庭看到傅岩逍的名字也在上面之时,不由苦笑。
安伯奇道“傅岩逍有何不妥?”
宋芝庭曾经也问过傅岩逍为何要改装而行,傅岩逍只是笑着答:“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不公,不为男装,则不得自由。”他曾身受不自由之苦,也就心甘情愿替傅岩逍隐瞒身份,只是现时她也在备选名单中,他就不得不说话了。否则两个女子成婚,日后事发,要如何收场。虽然是有心要去掉傅岩逍的备选资格,但他也不愿随意吐露傅岩逍自身隐私。便只是说,“傅岩逍这人,心思跳跃,未必会愿意答应婚事。这样吧,如果安伯有意,便可将名单交予凝嫣,由她来选,到时若是真选了傅岩逍,在宣布婚事之前,有些事,还是让她和凝嫣见上一面,两人亲自说开的好。”
坦承身份二人共设局
安伯看他神情大有尴尬之色,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一下便想到另一处去了,“莫不是,傅岩逍身有隐疾?”言下之意,却是以为宋芝庭替傅岩逍诊治之时,发现傅岩逍有什么了不得的隐疾,最严重的,不过是有关于香火传承,譬如说,不育或不举。但这等事又不能直接宣之于口,就只能约略暗示试探一下。
宋芝庭之前只是有些许的不自在,神色之间遮掩不住,现在听他这么一问,“噗”的一声把口中茶水尽数喷出。幸好安伯人老身手却甚是灵活,拿着手中的备选名单避开,消除被茶水洗脸之危,同时将让名单也免于此难。
“宋大夫!”安伯虽然避开了,但也是有些狼狈,不由得扬声喊了一下宋芝庭,示意他失仪之举。宋芝庭这下大是尴尬,老脸发红,只吱吱唔唔地含混说,“这毕竟是凝嫣的终身大事,就让她先看过再说吧。”心中却暗道,安伯这么一说,虽不中却也差不多了,傅岩逍反正是万万没有办法让贝凝嫣受孕生子的,她本是女子,两个女子又如何能够折腾出孩子来,当然也可以算是傅岩逍身有这种隐疾了。
安伯看他脸色变幻,时喜时忧的,最后换成欲笑不能的神情。一下间也是颇为尴尬,他自忖察言观色本事不小,看宋芝庭之等反应,也是知道自己猜错了,傅岩逍没有这方面的隐疾,但看宋芝庭的滑稽至极的神色,似是惊讶于自己所想,饶是他向来处事周全,喜怒不形于外,这下却也觉得脸上微烧,这一下,老脸可就算丢尽了,居然如此猜测一个年轻小伙子,实在是罪过。
既然名单出来了,贝凝嫣又不欲立时下决定,安伯便交待各个主事要先将备选人仔细观察,为了小姐的终身幸福,恨不得让这些人拿着显微镜,事无巨细大小,将这些个人选看得清清楚楚。
傅岩逍最近如意的很,唯一觉得怪异的是,但凡她见到各家商号主事,这群老人精皆是用很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她,让她不得不担心是不是身份被识破了。平日出行游玩,也觉得总是有些不自在,心中有些毛毛的。不过她也不怕,反正有银两在手,丢了饭碗也不怕,这般一想,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她可丝毫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实验室中的小白鼠,被一群老狐狸打量着研究着,看她到底有没有资格当自家小姐的夫婿,在名单上能够排在哪一位。
春节前,傅岩逍兴致勃勃地替萧忠和拢春办了婚事,让贺大可老娘当了主婚人,请了商号里的一帮相熟的伙计,也请了赵思尧带着他的随从过来喝了杯喜酒。贺家众人也早知道了傅岩逍三人是主仆关系,并不是之前以为的兄妹与妹婿,也知道在那等情况下相瞒实是逼不得已,只嘟哝了傅岩逍几句,敲诈了傅岩逍几顿饭,这隐瞒之事事就揭过不提了。
只在婚宴中,酒足饭饱,借着些许酒力,嚷嚷着萧忠十九都已娶妻成亲,傅岩逍既是主子少爷,又比萧忠年长两岁,也要抓紧着订门亲事才对。傅岩逍哭笑不得,这贺大可,被大哥大哥地叫着,也真心实意地把她当自家兄弟看,这不,总是借题发挥整天操心着要给她说门亲事,就怕她眼光高,挑不到合心意的就不肯成亲。成日里发动自家老娘和老婆整天唠叨傅岩逍,念来念去,也不过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把傅岩逍三人说得既尴尬又感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