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们怎么会去随意碰撞呢。”
秦嫣放心了,她站起来,道:“我去挑箭了,做些准备起来。”
“若若。”翟容又叫住她。
“什么事情。”
“让我看看你背上是什么?”翟容看到她起坐时,麻布坎肩里面,黑色的夜行衣下一排亮晶晶的。秦嫣反手护着道:“没什么。”
翟容的头一偏,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秦嫣知道没法瞒住他,就走过来重新在他面前蹲下:“其实也没什么,那石缝很窄,所以上下的时候擦破了点皮。”
那地震出来的裂缝有些地方,狭窄到仅有一掌余宽,她靠自己腾挪扭转才勉强挤过来。有点擦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擦破了点皮?”翟容的手指从她黑色的衣衫里,沾出少许血迹,“再靠拢一些,我给你涂点药。”
秦嫣贴着他的膝边蹲下,翟容的手从她肩头的破洞伸进去,将随身的药膏抹在她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有分寸,只是指腹轻轻摸出她的擦伤之处,眼睛并没有去乱看。他问她:“疼不疼?”
“还好。”秦嫣从小是在扎合谷受严酷训练,也时常要受罚,对于普通的皮肉之痛是很麻木的。
翟容沉默着给她抹药。如此不娇气的姑娘。还有,她趴在讲俗台上,试图救舞姬丝蕊,那个近乎自残的行为……他能感觉到她对她自己的忽视。
这背后,一定是很辛苦的经历。这也是他不想去逼问她过去的原因,他知道她活下来一定不容易。
他看到若若的手臂一抬,放在他的膝头,以便支持她自己的身子。他本来是不让她与自己过近接触的,此刻则将腿降低一些,使得她能够靠得舒服一点。
“过一会儿就好了。”翟容说,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小胸脯,又毫无意识地贴在自己的腿上。这丫头,真是不讲究啊……不过,既然是他的大腿,她爱□□就□□一下吧?别随便压别的男人身上就行。
“这药凉丝丝的,谢谢你。”
翟容微笑。
秦嫣将身体贴在翟容的膝盖上,感觉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肩背上的按揉。他的腿很长,能将她半个身子都很好地支住,他的手指也很轻柔。他涂抹伤药的技术,比给她梳头强多了,揉按抚摸,点捻轻挑……
秦嫣现在已经没有刚上城头时那股劲儿,要诱惑他。的确,那一刻她恨不得跟翟容立时定下鸾帕之交才行。经历了方才他的冷淡,她也清醒过来了。如今,她只想好好扛过眼前这一关。药一涂好,她就洒脱利落地站了起来。
翟容的伤药是兄长给他的,西域道上各处国家的药材都有交流,治疗伤势的效果自然十分出众。秦嫣肩背上的那点伤口很快就不再出血了,十分舒服。
她重新整理好衣裳,站起来走在城头,将地面上那些图桑人射上来的铁箭一支支取下,还要看一下铁头是否歪斜。
翟容觉得自己的内伤好一些了,撑着城墙站起来,走到秦嫣身边。
他跟她一起拾着箭,劝她道:“我让你跟我去剿匪,是去挣些功劳。不是来这种地方出生入死,以后看着太危险的不要上来,听见没有?”
秦嫣低头拾箭:“知道了。”
翟容也就不说她了,低头捡箭。
秦嫣说:“我是小三儿,那你是老二吧?我以后叫你二哥吗?”
“为什么我是老二?”
秦嫣想到翟家主那份气度,说道:“老大是不是翟家主?怪不好意思的。”她无端觉得自己比翟家主矮一辈。让她开口叫翟家主为大哥,这太难为她了。
“老二是小纪。”翟容口中的排行,是指金兰结义的意思。家族里认义妹是要入族谱的,麻烦得很。
“小纪……小纪……”秦嫣没回忆起来。翟容提醒道:“大泽边你不是见过他?”
秦嫣便将大泽边的事儿回忆了一番,想起初见面一个好笑的事儿,抱着十来支箭,说:“二郎主,你知道那日在大泽边,我最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你让我送十串烤肉,可是我路上偷吃了两串,担心你打我。”
“怎么会?”翟容手中转着一个箭头,心中郁闷地想,原来这是她对他的第一个记忆。
“然后你让我跑腿、洗碗……”秦嫣想起来了:“小纪!那个跟你一起洗碗,长得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哥哥?”一股酸意呛到翟容鼻子里:“没错。”
秦嫣手指收拾着箭翎,说:“哦,他那张脸,哪个女人看到都会一见钟情的。”秦嫣回想起的是“允和班”姐妹们对那个小纪的评价。其实秦嫣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她连小纪长什么样子都不曾注意过。
此刻她鹦鹉学舌了一把,话音未落,脑袋就被他推了一把。秦嫣握着一把箭,抱住头:“你干什么?”
翟容真是气到伤心,她看见他第一眼光想着他会揍人,看见小纪一见钟情。道:“那是你二哥了……不许一见钟情咳咳咳……”心头一动怒气,又是一阵翻腾,背靠在土墙不住咳嗽。秦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