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理,再加上天生母性,在这个没有亲子鉴定的时代,发现安郡王有病之后,陶太后对他可能是自己被换掉的孩子这件事深信不疑也就太合理了。
这么一想,安郡王脑子有问题到底是天生还是人为,就很值得深思了。
“不过还不能放心。”滕振突然开口,让两个本来已经放心的人又紧张起来,“毕竟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贸然和陶家对上很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如果能证明我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太后的支持。”
一边是做皇帝的亲儿子,一边是坑了自己一辈子的娘家,陶太后会怎么选择一目了然,当务之急是拿出确切的证据。
三人凑做一堆嘀嘀咕咕半天,确定好之后的计划,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御书房小会议这才散会。
因为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滕振没敢留两位饥肠辘辘的心腹吃饭,一人给了两份御书房常备的垫肚子点心就把俩人打发走了。
然后,许久未曾踏足后宫的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摆驾皇后宫准备和徐皇后一起吃饭。
太后那边暂时不能打草惊蛇,那就先从大老婆下手吧!
……
陶家那个不起眼的小院里,滕羲在两位教仪女官虎视眈眈之下正襟危坐的吃完了一顿饭,然后慢条斯理的拿起明黄色的丝绢在嘴角轻轻蹭了蹭。
明明饭菜都是上品,他却吃的内心十分煎熬。
他被带进这个小院之后就再没出去过,一开始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再无人光临,若非百通阁定期有人来和他接触,他都快被憋疯了。
某天他在房间里睡懒觉的时候,两个宫里出来的老教仪女官“凶神恶煞”的拿着教鞭走进来,也不说话,对准他就是一顿鞭子,抽的他嗷嗷叫,被面都被抽出了好几个破口。等他反应过来准备反击时,俩女官突然停手,板着脸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陶老丞相请来的教仪女官,在宫里曾教导当今陛下与皇后的礼仪,从现在开始教导您的礼仪,请您虚心学习,日后荣登大宝面对朝廷百官不至于失仪。”
滕羲听的一愣一愣的,都忘了刚刚才被抽了一顿,要找回场子。
从那天起,他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生活戛然而止,生活环境如同从天堂堕入地狱。
这两位女官把他从头管到脚,行事办法极其简单粗暴,先教一遍,然后就开始上手抽,稍微没做对就是一鞭子,直到做对为止。
最开始那几天,他身上除了脸几乎没有哪没有鞭子抽出来的红痕,偏偏两位抽人经验丰富,一鞭子下去能疼的人龇牙咧嘴,留下的红痕却不会过夜,睡一觉起来又是白板一块,让人苦不堪言。
不过这样的教导方式效果显著,这才多久,他的言行就已经和最开始的酒店跑堂小哥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任谁来看都是世家贵公子,虽然只是皮毛,但也足够唬人了。
第一阶段结束,第二阶段,两位教仪女官开始努力让他有“王霸之气”,力求做到往别人面前一站,就能给人一种震慑感,至少等将来披上那层黄袍时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于是教鞭光荣下岗,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无处不在的“死亡凝视”。
你能想象不管做什么都有两个人无时不刻用一种专注到令人恐怖的目光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你的感觉吗?
那种一回头就对上两双死鱼眼让人浑身冷汗直冒的感觉足足让滕羲三天没胃口好好吃饭,梦里都被一围着,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直到今天,他都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两个人的凝视,但也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如坐针毡,多数时候他能完美的无视掉这两个人的目光,把注意力都放在完善个人仪态上,初步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程度。
擦完嘴,把明黄色丝绢随手折两下放到一边,滕羲刚要起身,许久没有出声的教仪女官突然说话了。
“殿下,老丞相请您花园一叙。”
滕羲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啊啊啊啊这么久都快憋死他了,他终于能离开这个见鬼的小院子了!!
这时,女官的教导成果充分发挥作用,明明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派平静,连眼神都没多大变化,还能完美的端着龙子龙孙的派头微微点头。
“请姑姑带路。”
滕羲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位女官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本来就开心的心情更加愉悦,连稍后吉凶未卜的会面都让他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两位女官并未第一时间带他出门,而是拍拍手让不知何时等在外面的一行人走进来让他先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