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将他送到了岳家,本想着等两年情势明朗一些再将人给接回来,却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武安侯随时道道地地的纯臣,但为了后代子嗣,有些问题上难免有些摇摆,平常不算大事,但在如今党争激烈的时候,他这一点摇摆难免会让景宁帝有些不舒服,好在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景宁帝才只是召回萧泽,以此作为警告。
武安侯在心底叹了口气,但有些话根本不能说出口,于是对着莫名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儿子,就有了一点愧疚,也因此萧泽这次回来,他态度好了许多。
关氏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不住地心疼儿子出去一年变得又黑又瘦,这是如今餐桌上的常态,哪怕萧泽已经回来了快十来天了,但关氏的慈母之心也还是没有收回来的迹象。
但说实话,萧泽是武安侯独子,又是关文柏的亲外孙,关府怎么可能慢待了他?只是因为萧泽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后来被苏清漪安利了物理相关的东西,他对这些感兴趣,便整日都往外头跑,皮肤的确是晒黑了一些,但也强壮了不少。
武安侯府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再加上两个孩子的童言稚语,也是热热闹闹的,同关府完全不同。
待到快吃完的时候,武安侯突然道:“你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上次为父进宫时,陛下还说起,你也长大了,不好再整日同个孩子一般胡闹,便是日后娶妻也好看些。”
其实这也是景宁帝将萧泽拖进这个泥潭里给予的补偿。
武安侯虽然没有明说,但萧泽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这一层意思,他心底其实是想要拒绝的。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杂学懂得多,但若论做官,和那些学富五车的学子们一比,简直要被打击到泥里去,但要领个虚衔虚度日子,他就更加不愿意了。
就在萧泽犹豫的时候,就听见萧衍在一旁接话道:“阿顽不是向来对番邦感兴趣吗?不如来鸿胪寺?”
萧衍并没有同其他勋贵子弟一般去军中或者仗着家中余荫领个虚衔过日子,他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进士,然后进入鸿胪寺,如今是鸿胪寺左少卿。
萧泽虽然经常和自家老爹杠上,但对自己大哥还是很尊敬的,萧衍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好再拒绝。
武安侯一想,倒也觉得合适,鸿胪寺本就没多大权力,又加上萧衍在此经营多年,在如今也算得上是一片清净之地了。
“正好,你老师之前说你正在学习梵文,去了鸿胪寺也能帮你大哥做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萧家两个孩子都在鸿胪寺,虽未明着拒绝,但不愿牵涉党争的心思表露无疑。既全了太子和皇后的面子,也向景宁帝表了忠心,一举两得。
萧泽这一次去临江,在外公的教导下也懂事了许多,知道自己没得选,也就不甘不愿地应了。
吃过饭,武安侯同萧衍拿了棋盘去书房杀几把,大嫂带着一双儿女回去休息,萧泽则扶着母亲的手臂在院子里散步。
武安侯府占地不小,但院子却因为主人不上心而着实简陋了些,还是武安侯后来娶了关氏,这才将院子打理起来。
后院池塘引了城外活水,湖面上的游廊曲曲折折,湖里的荷花早谢了,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莲蓬支棱着,其下一片萧索的残荷。
萧泽扶着母亲慢慢走上游廊,微凉的秋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关氏无奈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年纪轻轻,身体还不如你娘一个妇道人家。”
萧泽抽了抽鼻子,嘟囔道:“我哪能和娘你比,外祖父说你当年跟着舅舅他们一起习武,一个人把他们三个男孩都打翻了,舅舅被你追着打了三条街,最后被你逼的不敢再习武,这才发愤图强考上了进士……”
关氏没想到父亲竟然把这些事也告诉了萧泽,差点就崩掉了她温婉慈祥的形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咳一声:“你懂什么,你舅舅是有大才的,只是性子太过好动,娘当初也是用心良苦。”
萧泽狐疑地看了一眼关氏。
关氏连忙转移话题:“娘过几日准备请那位苏姑娘来咱们府上做客,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要请……”萧泽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都有点打磕巴,“娘,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关氏白了他一眼,“你不从临江走,却偏偏拐了个大弯去见了人家,你当你娘是傻的,看不出你的心思?”
萧泽一听就知道是跟在他身边那两护卫告的密,气得牙痒痒的。
“你放心,娘又不是那等有门户之见的,看的都是姑娘家的人品,再说,如今这形势,娘也不敢给你挑勋贵家或者世家的姑娘,既然你老师和外祖父都觉得那姑娘不错,娘也想见见。”
萧泽大惊失色:“老师和外祖父怎么会和您说这个?!”
关氏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自然是你娘问的。”
萧泽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他娘究竟是怎么猜到他对苏清漪的感情不一般的,他并不知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