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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漪心不在焉地折菜, 顾三娘见状便道:“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会, 这些事情我一会就做完了。”
“不不不,我不累。”
“行了,你同我还客气什么!”顾三娘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菜, 又把人往房里推。
苏清漪拗不过她, 只得回了房间。
这是苏清漪租下的院子, 因为考试要考三场,每次三天, 再加上前后复习和休息的时间,差不多要三个月了。再加上怕客栈人多吵闹, 影响苏燮复习和休息, 所以苏清漪便咬牙在贡院附近租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不大, 里头两间房,苏燮与郁长青住一间, 苏清漪和顾三娘住一间。
苏清漪进了房间, 桌上摆着一沓纸, 还有笔墨,只是却一个字都没有写。换成是往常,她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但是自从王平那件事爆发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写了。
这件事影响范围不小,连省城都有人讨论,还是最近秋闱,这才把这件事的风头给盖过去了,只是苏清漪有时候和顾三娘出去买菜,也会听到有不少人在讨论,还有不少酸儒当街骂她,虽然明知对方并不认识她,但苏清漪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更让她觉得心寒的是,连《绣心》上都刊登了不少文章支持她,可一直与她合作的文昱书坊却没有半点表示,《晋江月刊》上一片岁月静好,仿佛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好在令她振奋的是,她站出来这件事并非毫无作用,据谢芷凝所说,有不少姑娘都偷偷给《绣心》写信,说因为苏清漪的关系,让她们得到了鼓励,也有人将她当成精神支柱。
比如之前他们救下的那个名叫闵柔的姑娘,在不断的抗争之后,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半个月前,她的父母终于妥协,不再逼她嫁给她表哥,虽说她表哥仍旧没有放弃,但至少让闵柔松了口气。她也知道了当初救她的人中有苏清漪,还让谢芷凝给苏清漪带口信,感谢她的鼓励。
这对于苏清漪此刻身处阴霾之中的处境来说,总算是一点小小的阳光。
苏清漪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执声,她想到顾三娘就在外面,担心她被人欺负,连忙跑出门外。
顾三娘正站在门口,拉着一个媒婆模样的女人在理论。
也是苏清漪瞎操心了,顾三娘这样的性子,哪里有人能欺负到她,尤其是如今成婚之后,少了姑娘家种种忌讳,更是无人敢惹。只是顾三娘向来不主动生事,如今这般,定然是有什么缘故的。
两人吵闹不休,整条巷子的人几乎都出来看热闹了,他们的邻居大娘正在打圆场。
那媒婆看见苏清漪,连忙道:“这位姑娘,这可是你家亲戚,你快来劝劝她!”
顾三娘头也不回道:“七娘,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便是。”
那媒婆急了,甩开顾三娘的手,走过来拉住苏清漪:“姑娘,你给来评评理,我这好好地说着媒呢!她突然就冲过来,拉着我就骂,这是什么道理!”
苏清漪皱着眉头,明显不相信这媒婆说的话。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顾三娘听这媒婆颠倒黑白,忙道:“你说媒便说媒,扯颜先生做什么!你在这儿犯口舌,我还能装听不见吗!”
“我说他怎么了!他是你家妹子还是怎地!你这般激动!”
这媒婆竟然误打误撞说出了真相,可顾三娘一听更怒了,两人就这般又吵了起来。
苏清漪这才知道事情经过,原来这媒婆来给隔壁做媒,言谈之中说到了对方姑娘跟随家中长辈念过一些书,邻居大娘便有些担心她性子清高,毕竟最近颜亭书的事情闹得太凶,即便是她也听过一耳朵。
那媒婆便拍着胸脯表示,那姑娘性子极好,全然不似那离经叛道的颜亭书,言语之间对颜亭书多有贬低。
因为两人就是在门口说的,顾三娘听她说话难听,这才受不了了,冲过去和人理论。
眼看着两人骂着骂着竟然要动起手来了,苏清漪连忙过去拉住顾三娘,这时郁长青也回来吃中饭了,一见到这情形连忙过来护着她们两人。
那媒婆以为郁长青是家中男主人,见他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的模样,立刻拍着大腿就哭诉起来:“我这可真是造孽了啊!好端端出门,竟惹了这等泼妇,再说了,那颜亭书究竟是何样人,那些子秀才老爷可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你来找我撒什么泼!”
郁长青脸色一沉:“她是什么样的人,由不得你来评说!”
“她既然做了,凭什么旁人说不得?”媒婆嗓门加大,“女子本就该贞静贤惠,女儿家有女儿家的本分,如今被她这么一弄,女子要都不安于室,这天下不就乱了吗!大伙说是不是?”
她这话一出来,顿时有不少人便连连点头。
郁长青担心这媒婆再说下去,会让苏清漪心里有疙瘩,便干脆驱赶道:“乱什么乱!赶紧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媒婆还想同他理论,可看到他